“阿据和阿宇也跟母亲在一起么?”曹冲问道。
曹据曹宇正是他的两个同母弟。
“那是自然,”曹操看向窗外若有所思道:“你母罹患此疾,病根乃是你之离开,为父自然要让阿据跟阿宇留在你母身边陪伴。”
曹冲知道母亲没事,也就放下心来。
反正见面也不急在这一时。
而且精神衰弱之人也的确最怕大喜大悲的刺激,必须要循序渐进才行。
在父亲又一次叮嘱他记得去学堂之后,他躬身退出了书房。
此时书房守卫的不是曹休,而是许褚。
许褚五大三粗,满脸横肉,跟黑塔一样站在门前,对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许褚只忠于曹操一人,对曹氏诸子一视同仁,没有什么支持倾向。
虽然如今丞相府中私底下大部分人都在质疑曹冲的身份,但是对许褚来说,只要主公认可了,他就无条件认可。
“见过虎侯,”曹冲对这位武力卓绝,忠心不二的猛将也从心底里佩服,于是朝他拱了拱手。
许褚并非不通情理,也朝着曹冲拱手还礼。
此时团子正站在远处等候,曹冲别过许褚,带着团子直奔自己住的小楼而去。
在这丞相府中,每位夫人都有一座独立的跨院,而每位年幼的公子都有一栋独立的小楼。
像曹丕曹彰曹植这些已经加冠的公子,便能在邺城分到自己的宅邸,搬出丞相府居住。
太过于年幼的公子则跟母亲一起居住。
曹冲独住的小楼无疑是这些楼群中位置最好的,虽然只有二层,但是却处在楼群最前面,对面便是一个碧波荡漾的小湖泊,旁边便是种满奇花异草的相府花园。
曹冲来到自己的小楼下,推开门,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只见里面打扫的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所有一切摆设都跟他记忆中别无二致,甚至连窗前那盆藤萝都修剪的跟三年前一模一样。
团子在旁边解释道:“这几年来丞相一直派人打扫着这里,就连那窗户每天都会按时打开,一如公子在时模样。
丞相有时也会独自进来坐一会儿,还不让任何人跟着,但据说每次出来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的。
奴婢们都知道那是丞相思念公子了,便没人敢上前惹怒丞相。”
“父亲真是有心,”曹冲站在窗前,手指触碰着那藤萝的叶子,轻声道:“你先把这里收拾一下,我上楼去看看。”
他独自上楼,来到自己二楼的卧房。
有些属于他自己的秘密,就算亲近如团子也不能让她知道。
万一当着团子的面,在那檀木盒里开出能让人社死的东西,那就丢人丢到家了。
眼前这卧房也跟他在的时候一样,他熟练的把床榻上的席子掀开,露出一个二尺见方能活动的木板。
再把木板拿开,眼前出现了一个暗格,那黝黑色檀木雕花的盒子正静静的躺在暗格中。
只看这个盒子的质地以及做工,就知道其价值不菲。
那么里面装的东西就更令曹冲期待了。
他怀着激动的心情,慢慢打开那个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卷发黄了的纸书,扉页上写着《太平要术》,“甲卷·丹药篇”几个字。
盒子的底下还有几枚黑乎乎的药丸,以及许多奇奇怪怪的原料,有一种银白色的他认识,正是水银。
……什么意思?曹冲看着眼前之物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