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曹冲应了一声,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
此时曹操伸手招过来一个管事安排给他沐浴,然后大踏步离去。
曹冲被带着进到府内一间偏僻的耳房,房中间摆着个大木桶。
不多时就有几个婢女端着热水轮番往那木桶里倒,很快木桶就满了。
这时为首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婢站在曹冲面前,屈膝行礼轻声道:“让奴婢们伺候公子沐浴更衣。”
说着,就要伸手去脱曹冲的衣服。
曹冲虽然知道这个时代让婢女伺候洗浴,是富贵人家再平常不过的事。
可是他身上毕竟是一个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灵魂,被几个少女盯着洗澡还是有些不习惯,脸色一红道:“不用,你们先出去,让我自己来。”
“公子不让奴婢伺候?”那婢女愣了一下,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曹冲。
曹冲推辞道:“我在外面流浪三年,已经不习惯别人伺候了。”
突然,那婢女却双膝跪在他面前,连磕了几个头,抬着脸楚楚可怜道:“求求公子,让奴婢伺候吧,要不然他们会打死奴婢的。”
“是谁会打死你?”曹冲心中微动,“你莫不是有什么事吧?”
婢女低头犹豫不答。
曹冲厉声道:“你若是说了,我会考虑让你们留下,但若是不说,现在就出去。”
那婢女咬了咬牙,抬头道:“是有人要让奴婢们看看,公子后腰处有没有一颗铜钱大梅花形红色胎记。”
“是谁吩咐你们这么做的?”曹冲问道。
“是……管事,”婢女小声回答。
曹冲一听,当即明白过来,这就是曹休所说拆穿他的方法。
他刚刚回府,也只有曹休有这个时间,有这个动机来做这样的事。
毕竟他现在已经离开相府三年,而这三年正是一个孩童变成少年的关键时期,容貌是会发生不小变化的。
若有一个别有用心之人,处心积虑寻找一个与曹冲长相极为相似的少年,然后把以前曹冲身上所发生的事尽数讲给那人听,再把那人派回到丞相府中冒充,这是完全可行的。
只不过,曹冲可以找人假冒,但是曹冲身上固有的胎记却是假冒不了。
“去取两个铜镜过来,”曹冲吩咐道。
他也很好奇,自己身后到底有没有胎记。
万一没有,那可就玩儿大了。
婢女推门出去,不多时就抱着两个铜镜回来。
曹冲让那婢女手持铜镜站在他的身后,他左手举着铜镜在前面,如此正好能看见后背。
他右手慢慢掀开自己后背的衣襟,只见脏兮兮的后腰上,果然有个五铢钱大的斑点。
用手撩水洗了洗,那印记的本来颜色显露出来,竟然真是血红色的,而且有梅形的花瓣。
那婢女惊喜的叫了一声,抓住曹冲的胳膊道:“公子,您身上有胎记,您真的是仓舒公子。”
曹冲看着那婢女热泪盈眶的样子感觉有些奇怪,自己是曹冲,她何至于激动成这样?
只见那婢女怔怔的看着曹冲道:“公子真的认不出奴婢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