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该下来了。”黄贺拍了拍张文静的后背,将她放到了轮椅上。
张文静死死的抱住黄贺的脖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在这么搂下去,我脖子都快断了。”黄贺故意开了一句玩笑,张文静羞的脖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坐在轮椅上,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检查过后,医生看了看片子:“只是软组织挫伤,静养两天就没事了,记住,这几天不要剧烈运动。”
医生包涵深意的看了黄贺和张文静一眼。
黄贺倒是没什么感觉,张文静却直接当场死亡。
这是啥医生啊,你说话就说话,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黄贺嘿嘿笑道:“谢谢医生,我们保证不乱来。”
气的张文静狠狠的掐了黄贺几下。
杨小衣在后面,看到两人亲密的动作,满心的酸涩,但是她只能干瞪眼。
她在心里恨死了自己的母亲和弟弟。
如果不是她们来捣乱,今天躺在黄贺怀里的,说不定就是自己。
从医院出来,天色已黑,华灯初上。
打了一辆出租车,黄贺抱着张文静坐到了后排,杨小衣也想坐后排,可惜被黄贺拒绝:“文静的腿不能被挤着,你去副驾驶吧。”
杨小衣眼眶一红,差点就要当场哭出来。
凭什么啊!
论时间,我和黄贺是高中同学,公司也是我们俩一步步建立起来的。
论感情,自己和黄贺亲过嘴、抱过腰,还差点滚床单。
论感情经历,自己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张文静结过婚,年龄比自己大,皮肤没自己白……
杨小衣越想越气,开车的司机疑惑道:“哎小姑娘,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醋味啊?”
杨小衣:闭嘴,开你的车!
司机:……这女的不会更年期了吧,好吓人呀。
后座上,张文静感受到脚踝处传来的疼痛,好看的眉头紧锁。
黄贺抓住了她的手,握在手心。
张文静觉得黄贺的手暖暖的,一股暖意顺着手掌钻进了心里,让她的疼痛都减轻了几分。
“师傅,先把她送回去。”
杨小衣嘴唇动了一下,想要反抗,可看到张文静可怜兮兮的样子,那种争强好胜的心思又偃旗息鼓。
“哼,今天算你走运,老娘让你一马!”
司机开车又快又稳,等到杨小衣下车,司机师傅忽然开口道:“你们两口子感情很好啊,从上车我就看出来了,是才结婚的吧?”
张文静闻言玉脸一阵滚烫,心道:有这么明显吗?
她想开口分辩,司机师傅继续道:“我和我对象结婚十几年了,现在两人睡在一起,就跟左手摸右手一样,回了家,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前段时间,我们还分房睡了。”
“你还别说,自打分房睡,我这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踩油门都更有劲了。”
黄贺暗道:那是你身体虚啊。
“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六十隔墙吸老鼠,七十吃人不吐骨、八十大禹不敢堵、九十鲸吞镇海杵、一百上天擒佛祖。”
“小伙别看你现在年轻,等过个几年,你就跟老哥一样,畏女如虎啦!”
张文静:……
黄贺从口袋里摸出华子,扔了一根给司机,“老哥你是真行啊,满嘴顺口溜,你想考研啊。”
司机接过华子,啪嗒点燃,美美吸了一口:“嗨,老哥跟你说,别不好意思,这男女之间,说破了就那点事,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黄贺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张文静听到这些虎狼之词,恨不得从窗户跳出去。
汽车平稳的行驶在滨海大道上,很快就到了皮革厂。
黄贺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伸手要抱张文静。
“老板,我自己能走。”张文静羞红着脸,拒绝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黄贺瞅瞅她,弯腰将张文静抱起来:“抱一会也是抱,抱两会也是抱,一回生,二回熟嘛。”
黄贺伸脚将车门关上,正打算转身离开。
“兄弟,老哥跟你说件事。”司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黄贺转身,疑惑的看着他。
“最近这一片经常有小偷出没,撬了好几家保险柜,你小心点!”
说完,也不等黄贺说话,一脚油门,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黄贺嘀咕了一句:“这大哥还真是个热心肠,有意思。”
到了宿舍门口,张文静烫着脸道:“老板,你把我放下来就行,我可以的。”
黄贺不听,从张文静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摸索出一把钥匙,“要不是张女侠今天挺身而出,小弟就要毁容了。”
“夸张!”张文静小声的抗议着。
黄贺将张文静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听到关门声,张静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偷偷的睁开眼睛,两只小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滚烫滚烫的。
张文静的脑袋里忽然跳出两个小人。
一个头上有犄角的小人说:“张文静,黄贺看上你了,你迟早要被他吃干抹净。”
另一个长尾巴的小人说:
“张文静,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老板只不过是正常的关怀下属,根本没有别的想法。”
犄角小人反驳道:“关怀下属用得着摸小手?用得着公主抱?用得着为你一个乡下妹子掰断人家的手指头?”
长尾巴小人:“都什么年代了,男女之间摸摸小手不都很正常嘛,公主抱那是因为本姑娘脚受伤了,掰手指头——”
咔嚓——
门被推开,打断了张文静的思绪。
“老板?你怎么又回来了。”
黄贺端着一个红色的塑料盆,颤巍巍的走过来:“文静,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