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英姐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先来找我玩?”赢阴嫚挽住琼英的胳膊,极为亲密。
黄贺却有些傻眼。
这两人居然是秦始皇的儿子和闺女,怪不得一身的贵气。
气质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它又是真实存在的。
就好比大家都是狗,有的人是哈士奇,有的是泰迪。
荣禄望向琼英的眼神里,充满了爱慕与占有,多年不见,没想到当年的黄毛丫头,已经出落得如此水灵。
是不是考虑让父皇赐婚,反正自己又不打算争皇位,早点娶妻生子,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王道。
更何况眼前的琼英,真是长在了自己的审美上,与其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六国贵胄,还不如选择自己喜欢的富婆。
咳咳咳——黄贺有些不满,怎么两个秦始皇的子女来了,就把本大仙放在一边?
“这位要饭的是?”
荣禄仿佛才看到黄贺,故意出言讥讽。
他和赢阴嫚在门外听了有一会,正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黄贺没料到这个荣禄嘴这么臭,脸色一冷:“我不是要饭的,我——”
“看得出来,给点饭。”
荣禄转过头,继续跟琼英叙旧,说起儿时趣事,荣禄更是放肆大笑。
“哼,道不同不相为谋。”
“琼英小姐,我看咱们还是改日再聚吧。”黄贺抬腿便要走,琼英却追了过来,“黄公子,慢走,琼英还有好多问题想跟黄公子请教。”
荣禄大失所望,他本想把黄贺挤兑走,然后自己独占花魁,谁知道琼英居然出言挽留。
赢阴嫚却饶有兴致的看着黄贺。
虽然她也希望琼英能够做自己的嫂子,但是天家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就连她自己的婚姻,都需要秦始皇的安排。
黄贺来到秦朝后,还是第一次受到别人的冷落。
在骊山上,他就是绝对的主宰,所有劳工都将他奉为神仙,没有人敢对他忤逆半分。
但进了咸阳城,就连一个小小的粮行掌柜,都敢对他出言不逊。
现在面对皇亲贵胄,更是让他察觉到自己实力的欠缺。
此刻,他的心里甚至无比的希望,那个留下千古骂名的赵高能够赶紧回来。
“琼英姑娘,你有贵客来访,吾还是不便打扰。”
黄贺语气平淡,但是其中的酸意却是任谁都能听出来的。
赢阴嫚更是附在哥哥的耳边,小声嘀咕:“你有对手喽。”
荣禄冷哼一声,并没放在心上。
开玩笑,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游方野士,也敢在本皇子面前班门弄斧,和他较劲,简直丢了自己皇家的身份。
奈何琼英温言细语,盛情难却,黄贺也只好跟在琼英身后,进了宅院。
粮行的内院,别有洞天。
假山流水、亭台楼榭、游廊回转,已经初具日后江南园林的风采。
荣禄一边走,一边赞赏:“琼英小姐,此处山水,莫非出自园林大师金世佳之手?”
琼英点点头。
“荣禄皇子见多识广,琼英佩服。”
黄贺:切,马屁精。
进入大厅,自有两个婢女过来服侍,为几人奉上瓜果点心、还有一壶浊酒。
黄贺四下打量。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秦朝的屋内装饰,雕梁画栋、各种青铜器、犀牛角杯等装饰品别具一格,让人目不暇接。
“如果能把这些东西拿回现代,起码能判个无期徒刑。”
在大厅的四周墙壁上,还挂着几幅帛画,画风大气古朴,有山水、有人物、甚至还有金戈铁马、动物等奇珍。
黄贺:万恶的封建主义!骊山劳工穷的都要吃土了,这些有钱人、富商、王宫贵胄却还能暴殄天物,真是不公!
大厅内摆着两排几榻,上面铺着毛毯或似乎丝绸织锦。
五六桌的人正在那谈天说道,好不热闹。
看到有人进来,几个年轻人站了起来,跟荣禄、赢阴嫚见礼。
黄贺看到这些年轻人,都是身穿锦袍、披金戴玉,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尤其是坐在最末尾的一个人,身着紧身的麻布衣服,腰悬长剑,年龄不大,但是眉头紧锁,颇有些少年老成的模样。
在左手上位的中年人,则是一副文人雅士的打扮,手拿鹅毛扇,头戴紫金冠,身着素色羽衣,颌下三尺长须。
单凭这份卖相,黄贺都要礼让三分。
荣禄先向这个中年人拱手:“冯公子,久违了。”
琼英替黄贺介绍:“这位是右丞相冯去疾的公子冯嚣亭,现在宫中任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