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惊见血狱异象铺开,吴成松明白了,那南墙,恐怕是被这小子撞破了!
“我什么也没给他,能有今日,全靠他自己……”
浑浊老泪终于落下,怕人发现,老爷子转身就去了厨房,心中给自己的借口是饮水……
内卧之中,此时已经出现了一个水缸大小的深坑,吴讳掘地丈许仍是不停,还在往下深挖。
强敌在侧,连秦玉弩这般修为的人都如此谨慎,他哪里还顾得上隐藏实力?
当然,最重要的是,吴成松是家人,姜小醉啥也不懂,情况相对安全。
这也是他第一次在吴成松面前展露武道实力。
三个时辰后。
石牛巷口,轰的一声,吴讳纵身跃了出来,一身泥土,稍显狼狈。
这条长达两百丈、约莫六百米的地道,在他不遗余力挥霍血气的轰击之下,终是挖通了。
取出早就备好的木板盖上,撒了一层土,吴讳转身朝家中走去。
来不及与秦玉弩打招呼,吴讳从厨房寻来木棍,控制血狱将其削尖,借着院中挖掘地道而产生的土石,布了几个简易陷阱。
又将家中辣椒粉全部搜出,和着从外面找来的石灰,用油纸包着,悬在门头墙外,又布了几个触发式的简易陷阱。
将近亥时,吴讳全力施为下,终是将吴家小院布置完毕。
在这过程中,秦玉弩始终在一旁看着,也不出声打扰,目光明亮。
直到吴讳布置完毕,他才道:“你这些陷阱,最多只能拖延一番雷音之下的武人而已。
甚至对付九牛武人都有些勉强,九牛二虎境浑身血气如焰、反应能力也非如柱武人可比,即便踩了陷阱,轻易便能躲避挣脱。
你做这些岂不是吃力不讨好?”
吴讳抓着秦玉弩当在他这里的千锻破煞刀,坐在院中歇息,听闻此言不由笑道:
“我也是从血气如柱一步步练到雷音的,如何不知你说的这些?
我也不指望这些陷阱布置能杀伤九牛之上的武人,但聊胜于无,还能起个拖延警醒之用,为何不做?”
更重要的是,能制造响动,让老爷子有时间带着姜小醉遁地避难!
人力有穷时,他怕等自己出声警醒时,为时已晚!
只凭这一点,吴讳出再多力都甘愿。
吴讳注视着被月光照耀后更显脸色惨白的秦玉弩,肃穆道:“秦大人,如今你我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何不将话挑明?即便要死,让我做个明白鬼也好。
莫要用仇敌之类的理由来敷衍我,你说我的心计手段尽显幼稚,可你找的理由和借口也不见得有多高明。
我知秦大人恐怕想着我知道越少便越安全,可从我将你背出落凤山开始,我便已经不安全了。”
而且目前为止除了一套高达二品的武技和功法,以及还在画饼阶段的三百两银子,老子什么也没捞到!
秦玉弩神情一窒,旋即心中涌出一阵哭笑不得的无奈。
他生性刚直,即便为官数十载,见过的龌龊手段无数,可对这些弯弯绕绕的事,的确不算擅长。
“也罢,诚如你所言,你我如今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此前倒是我想当然了,见你稚气未脱,始终将你当少年孩童对待。
你有如此悟性,心智定然弱不到哪里去。”
秦玉弩心说,还有你小子若是争气,经我大力举荐,说不定能进斩妖卫!
此时让你提前接触此类案件,对你以后也有好处……
吴讳听到此处不由正襟危坐,静候秦玉弩下文,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话,绝对属于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