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混乱令娇娇无法判断。
然而唯一能够直接证明的东西，就是直接揭开他的面具。
若真的是无名，无须再狡辩任何东西。
若不是呢……
脑海里陡然蹦出那句痞帅又无赖的笑意，【摘了本王面具可就是要嫁给本王！】
指尖蓦然一顿。
娇娇这赶紧缩回指尖，“真是无赖……”
哪有姑娘摘了面具就要嫁人的？这不是强取民女吗？！
可是他曾说，“心悦自己，不是假话”。
像这种天家贵胄，地位尊贵的人也有可能喜欢自己吗？
“不不不，一定是在骗人！孟娇娇你不是也亲眼见过这个人的谎话连篇吗？他说谎信手拈来，说不定就是故意逗你，等着看你笑话！你绝不能轻易上钩！”
让人一直躺在雪地里也不是办法。
娇娇左看右看，最后看中了眼前这一身骨头架子的家伙。
正好上面还有银线，得来全不费功夫。
娇娇先是双手合十，祈祷道：“不只是哪位先人的尸首，后背多有得罪，请先者原谅！”
言罢，开始上手……拆骨头架子。
忙活良久后，娇娇很快将傀儡拆得丝毫不剩，将骨头全然做成竹排模样，自己费力将赵衍放到上面之后，拖着银线狂奔下山。
飘雪很快覆盖掉原本二人踪迹。
直到傍晚时分，凤清带着顾长卿前来救人，二人凭着记忆找到娇娇消失的地方，各种挖掘，愣是毛都没有看到。
凤清不信，不满大喊道：“你是不是记忆有问题，记混了？！”
“不会，的确是这里，在找找……”
凤清拳头慢慢收紧，放眼望去，世界皆是一片雪白，她到底去哪里找她的娇娇？
遥记那年烟雨朦胧间，她试图混入青楼时，孟娇娇突然慌乱从青楼冲出来，见到被老鸨围住画面，一把手拉过来她就跑。
“这里太恐怖了，所有姑娘都喊一个人叫妈妈！怎么京城的妇人竟然如此能生？太不符合常理了！”
清澈见底的大眼睛，没有掺杂一丝被世俗污染的杂质，清澈透明，单纯至性。
一向身在复杂旋涡里的凤清从未见过如此至纯至性之人，甚至忘记惩罚这个坏了自己计划的捣蛋鬼，反而含笑望着她，“美人一笑，倾国倾城！”
“啊？”娇娇瞪大眼睛，没有意识到她在夸她。
凤清却被她的呆萌逗笑，第一次没有隐藏放肆大笑。
曾经那个逗她大笑，萍水相逢的女孩，却被她亲手埋葬在这雪山之下！
顾长卿安慰道：“孟娇娇是为了刺杀宁王而献出生命，这等功绩，我定会为她宣扬铭记！”
“人死了宣扬名声，还有个屁用！”凤清陡然大喊一声。
顾长卿望着几滴眼泪砸落在地，再认真抬眼望过去，身侧这人已然泣不成声。
……
娇娇一路将赵衍拉进药堂。
刚把赵衍从担架搬到床上后，诡异一幕发生了……
这原本骨头组成的担架竟然是自动开始调节，借着阴线又是一步步恢复人形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