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碎片越来越多，几乎所有的碎片都在闪闪发光，这让秦清觉得有些刺眼。
当视线被这种红色碎片充斥后，他干脆闭上了双眼。这时，他发现这些东西并不是真的存在于自己的视线中。
它存在于自己的另一种知觉里。碎片慢慢集合，朝他靠近，一些更为细小的直接进入了他的身体。
秦清有种奇怪的感觉，身体的肌肉和骨骼在呼吸，他甚至能听到它们的起伏声。
平时熟悉无比的身体在这一刻脱离了掌控，变得十分陌生，肢体失去了控制，和意识开始分离。
好舒服，这是他唯一的念头。或许……脑震荡某种程度上帮他减轻了痛苦？
不对，他已经换了身体，这不是他原本的身躯！
念头出现的一瞬间，所有幻想全部消失，他的知觉也立刻被拉回身体里，那种舒服的感觉消失了。
秦清站起来活动身体，发觉四肢的重量竟然比以前减轻了不少，原本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瘦弱不堪的身躯，在这一刻竟然能使出正常人的力量了！
完蛋，我疯了，也变强了。
……
第二天一大早，车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外门弟子四人一辆马车，跟在内门后面。
秦清撩开帘子看着外面的天气，刚从白鹤城出发时，阳光还很晃眼，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天空开始变得阴沉沉的，乌云越压越低。
车上的四个人也开始聊天，以此缓解紧张的心情。
袁麒麟显然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实施了一个完美的逃跑计划之后，他们要去的地方竟然不是门派驻地。
“我说，咱这是朝哪个方向走啊……我听说青云门不是有飞舟吗？咱们为什么一直坐马车？”
另一个弟子看上去非常紧张，一直在流汗，双手紧紧抓着衣角，嘴里还念念有词。
“会死的，会死的，我们都会死的……没人能活下来……”
名叫乔柳的女弟子神色阴郁地靠在另一边，时不时揭开窗帘看看。
发现没有人回答自己，袁麒麟感到很尴尬，轻轻戳了戳身边的秦清。
你这小弟不称职啊，竟然让老大一个人在这尬住，你不应该立马附和老大的发言吗？
“嗯……”被戳的秦清回过神来，“我怎么知道？”
袁麒麟：“……”
“我们在去送死的路上。”乔柳轻声说道，“不坐飞舟的原因是我们不知道哪里是死地。”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应该也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这位姑娘，你似乎对我们要去的地方很了解？”秦清对这个一直绷着脸的女弟子充满好奇。
“不了解，了解的人都死了。”她看了秦清一眼，却拒绝和他进行眼神接触。
“不会吧……就算是去绝地，我们前面还有那么多师兄师姐，再不济他们也会保护我们。”袁麒麟明显有点被吓到了。
“他们只负责记录和监督，要进去的人是我们。”乔柳说道。
“真的假的……”袁麒麟稍微朝秦清这边挪了一点。
“真的。因为我家原本就在边缘地区。”乔柳的眼神很冷静，像是在描述一件和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