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周刊》的编辑收入一共由三部分构成。
第一部分是基本工资,第二部分是稿酬,第三部分是奖金。
助理编辑的基本工资是每个月一千港币,稿酬标准是千字十元。
一般编辑的基本工资是每个月二到三千港币,稿酬标准是千字二十到千字三十不等。
至于查小欣这位主编在《香江周刊》的基本工资是五千港币,稿酬标准是千字五十。这个稿酬标准已经堪比一些专栏作家。
此外,不管是哪一级的编辑,能挖到猛料,带动杂志的销量,都可以获得额外的奖金。
查小欣虽然是主编,但依然经常奋战在第一线,在跟踪采访和挖料方面都很拼,所以经常都能跟到一些明星的猛料。
她在《香江周刊》每个月拿到手的奖金都不低。每个月赚的钱,甚至比杂志社老板李文庸还要多。
据前世她本人在一档访谈节目中爆料,她在《香江周刊》的时候,一个月领到的薪水就有三万港币。
《香江周刊》每个月的利润才只有两万港币,说她比老板赚得多,真不是夸张。
孙霖现在给她百分之十的利润分红,如果按照以前杂志社的盈利情况,这百分之十也只有两千港币,还不如她的基本工资呢。
这个条件看起来查小欣是亏了,但事情并不能这样看。如果《香江周刊》的销量能够提升一倍,上面的广告价格也将会成数倍的上涨。
到时候杂志社的盈利,肯定也会翻几番。
如果说之前有人跟她说能让《香江周刊》的销量在短期内翻一番,查小欣肯定会嗤之以鼻。
然而,看了孙霖带来的样刊,又在他的启发下,提前领悟了一些杂志的经营理念,她现在很有信心能让《香江周刊》在短期内,实现销量翻一番的目标。到时候自己的收入肯定会比现在高。
更何况,还有孙霖许下的百分之十的杂志股份。这才是对查小欣最大的诱惑。
拿到股份,就等于自己也是杂志社的老板,自己给自己打工,把杂志社做大做强,这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没做过多考虑,查小欣很快就接下了孙霖开出的条件。
她现在才只有二十七岁,还处于充满拼劲的年龄。接手杂志社,直接成为一把手,她也有信心能够把它经营好。
“那杂志社以后就交给小欣姐了。”查小欣答应以后,孙霖微笑着伸出手跟她握了握。
称呼上,也从刚见面时的查小姐变成现在的小欣姐。
“恭喜查小姐荣升杂志社总编。”见孙霖和查小欣已经谈妥,杜素华在一旁也送上助攻。
“谢谢,以后还要素华姐多多照顾。”查小欣满脸笑容的对杜素华客气道。
杜素华是孙霖身边的人,算得上是老板的近臣,她这种刚刚加入新阵营的前朝遗臣,自然懂得分寸。
这几天本来一直在忐忑着新老板不知道会怎么处理她这位前朝遗臣,甚至都做好了离职的准备。
没想到新老板一来,不但没把她撤掉,反而升职了,还许下了股权奖励的承诺。
这一连串大起大落的变化,让她现在都有点晕乎乎的感觉。
“杂志社这边我只会安排财务定期核查一下账目,并不会插手日常的经营,小欣姐可以放胆去做。除非杂志社在运营上出现重大的问题或者犯下严重的错误,否则我不会插手。”
财务这一块肯定是要抓在自己手中。
人家张信折都会唱,“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适度的监管对于一家企业和公司都是必不可少的,过度的自由,只要导致人犯错。
人性经不起考验这一点,在后世就连小朋友都知道。
对于孙霖的信任,查小欣此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整家杂志社现在就等于完全交到自己手上了。
至于说孙霖会定期让人过来监管财务,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换成任何一个老板,都会这么做。
“感谢老板的信任,我一定会把杂志社管理好的。”查小欣有些激动的对孙霖表态。
她此时的心情就好像刚毕业那会,被李文庸招进杂志社时一样,对自己未来充满了憧憬。
在杂志社工作这么些年,当初入职时候那份激动早就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烟消云散。她没想到,在27岁的今天,居然又一次找回了当初那种感觉。
她甚至觉得,钱多钱少都好像没那么重要了,她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经营这家杂志社,去把这家杂志社打上她查小欣的烙印。
孙霖一开始跟她聊的那一个多小时的作用,在此时显现出来了。
诚然,理想不能当饭吃,理念同样不能让人不饿肚子。但是在生活和自己的基本权益得到保障以后,这些虚无的东西,就会成为影响人们选择的重要因素。
当没饭吃的时候,为了一口吃的,当牛做马都没问题。但是,当生活需求得到满足以后,人就会开始追求精神满足。
这时候,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理念得到认同,自己的计划、自己的抱负得到施展,就会变得尤为重要。
在先前的交流中,查小欣发现孙霖对传媒行业的很多理解,居然跟自己高度一致,甚至很多理念比自己总结的还要到位。
让她大有一种遇到知己的感觉,现在这位知己是自己老板,并且给予了自己一个展现所长的平台,这怎么能不让她激动?
其实这些也是孙霖有意为之,要不然他也不会一来就跟查小欣谈了一个多小时的理念。
只会画大饼的老板肯定不是一个好老板,但一个完全不会画大饼的老板,同样不是一个合格的老板。
孙霖拍了拍查小欣的肩膀,“我看过小欣姐的一些采访和文稿,我相信小欣姐的能力。”
本来查小欣的年龄比孙霖大上不少,工作经历也不是孙霖这样一个刚出道不久的新人可比,孙霖这样拍着她的肩膀给她说这些勉励的话,会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然而,此时在办公室里,这一幕却显得那么理所当然,几位当事人都没有觉得有一丝维和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