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郑欣取出一把鹰洋,塞在了小丑费斯特的手上,“这是赏给你的辛苦钱,接着吧。”
“一点也不辛苦。殿下,我以唱歌为乐呢。”
费斯特摇头,拒绝了赏钱。
“那么就算是赏给你的快乐钱。”
公爵道。
“不错,殿下,快乐总是会付出代价的。”
小丑接过了赏钱,并提声唱道。
“现在允许我不再见到你。”
公爵杵了一下文明棍。
“好!忧愁之神保佑着你!但愿裁缝用闪缎给你裁一身衣服,因为你的心就像猫眼石一样闪烁不定。我希望像这种没有恒心的人都去航海去,好让他们过着五湖四海、千变万化的生活,因为这样的人总会两手空空地回家。再会吧,我的公爵先生。”
小丑一振燕尾服,往舞台后面去走。很快,整个舞台上再次只剩下了公爵奥西诺、男仆薇奥拉、侍臣丘里奥,表演仍在继续。
“先生,师娘。”
小丑下了台,先躬了一下身,然后坐在了刘昌达附近。
“你刚才唱的是什么歌?”
刘昌达有点好奇。
“是《死神》,英吉利国的《来吧,来吧,死神》。李先生训导我们唱的,他觉得我的嗓音最适合吟诵这首悲凉的曲调,所以就让我饰演了《十二夜》的弄人费斯特。”
摘下圆顶礼帽,徐二愣子在礼堂的直背靠椅上挪了挪身位,小声的和刘昌达交谈道。
“他们都试过扮演费斯特,却都不太适合。”
他补了一句。
“你爹的腿伤怎么样了?”静默停滞了一会,刘昌达转问起了徐三儿的伤势。如今距离白狼兵乱过去了十来天。他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要是有什么大碍的话,你可以找一下西洋医生。府城有好的西洋大夫。或者洛城也行,我在洛城认识一个叫戴维斯的医生,他是花旗国十字会的成员,收费比较低廉……”
洛城太远。徐三儿的腿伤已经得到了救治。徐二愣子推拒道:“先生,我爹的腿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有点瘸,这点瘸,治不好了。他拖延的有点久了,大夫们都说,能治成那样算是不错了。”
为了治疗腿伤,前前后后花费了差不多七八枚银元。他和狐仙都让徐三儿再去救治,但徐三儿不肯了,死活都不肯了。既然徐三儿不愿意,他和狐仙也渐渐放弃了让徐三儿再去治疗。总不能为了一点瘸,将整个家都毁了。
而这点瘸,显然是药石无医的。
舞台上的灯光突的增强了一些,又到了奥西诺公爵与薇奥拉的对台戏。
“我知道的很清楚,女人对于男人会怀着怎样的爱情,真的,她们是跟我们一样真心的。我的父亲有一个女儿,她爱上了一个男人,正像假如我是个女人,也需会爱上了殿下您一样。”
女扮男装的女校学生用真挚的感情陈述道。
钱郑欣蹬蹬的向后退了半步,“她有什么历史?”
“一片空白而已,殿下。她从来不向人诉说她的爱情,让隐藏在内心中的抑郁像蓓蕾中的蛀虫一样,侵蚀着她的绯红脸蛋,她因相思而憔悴,疾病和忧愁折磨着她,像是墓碑上刻着的‘忍耐’的化身,默坐着向悲哀微笑。这不是真的爱情吗?我们男人……”
薇奥拉还没说完,台下的路女士就起了身,“先生,我有点不适,先回房歇息了,你继续听戏,我离开了。”
“细君,你怎么……”刘昌达抓住了路女士的手,他劝说道:“听完这场戏后再离开。学董和学监,以及县长等人都看着呢。”
路女士扭头看了一眼隐在黑暗中众多面孔,她重回座位。
“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你和以前的你,越来越不像了。”
身边虽然有徐二愣子在,但刘昌达早就习惯了门生的存在,他语气不满,小声的抱怨了一句。
二人闹起了小别扭,别开了面。
“这个薇奥拉是谁扮演的?”
“哪家的小姐?”
等过了半响,刘昌达扭头,问向坐在他左侧的徐二愣子。他只是单纯的好奇,没有别的想法。这个年龄段的小姐已经到了婚聘的时间,敢不顾世人的谤讥,跑到男校来演戏剧,是一个很大胆的举措。
“鸿韵女子学堂的朱诗琴,她对梁任公的著作如数家珍呢。”
“是个进步派。”
徐二愣子打量了一眼台上的女学生,回道。
女学开办的起始人就是梁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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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别说水啊。后面的许多章都在这一章暗示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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