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余禄悍然出手降服了两头飞僵显出的旱魃真身,灭妖军可不会来得这般快。
此时灾炎失去了旱魃维持,早已是无源之水,不到片刻,青羊叩仙台便将这些灾炎悉数扑灭!
只是从那位青羊观真传弟子肉疼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还是耗费了不菲的代价才将其平息。
“青羊观的道兄,且随在吾等身后。”
“多谢!”
见到青羊宗高徒的惨状,李玉荷这才恢复了几分神采,取出一根缚观绳,将已经严重受损的青羊叩仙台牵引着往府城走去。
等到府城之后,修行奇观不约而同的都停泊在靠近牧首府的城墙上,这里远比其余处城墙更加高耸厚重。
而且若不是地面上有诸多建筑,没有大规模的空地,他们怕是要直接落在牧首府里。
看着众人一副惊弓之鸟的狼狈模样,余禄开口解释道:“地仙化身只不过是在垂死挣扎,那几头五境尸孽已经彻底被机关赤子分尸,已是彻底失去了翻盘的可能,困兽犹斗罢了。”
众人纷纷开口应和,不知不觉间,余禄已经成为了众人之首。
至于城墙为何会突然坍塌一段,众人都十分聪明的忽略了,这里毕竟还是人家的地盘。
李绣娥紧紧的把余禄的手臂抱在自己的胸前,时而轻轻摇晃着他的臂弯,时而垫着脚、附在他的耳边说着不为人知的悄悄话,极尽各种撒娇的小动作,尽管她俏脸都红透了,却还是死死腻在余禄周围,一副羞怯可人的小娇妻模样。
她就是想要让众人都看到,她虽然是个花瓶,但可不是没人要的花瓶,她的男人比他们都要厉害的多!
原来有多委屈,现在就有多傲娇。
余禄对于李绣娥的小心思了如指掌,却丝毫没有拆穿的意愿。
苏醒了完整人格之后,他本就对原先对待李绣娥的忽冷忽热感到颇为内疚,如今自己不在身旁时她受了委屈,哪有让她忍着的道理?
不去报复已经是好的了。
“余某还尚未来过府城,先去观摩一番。”
周围前来结交行礼的修士越来越多,余禄有些不堪其扰,于是不顾李绣娥的娇呼将其抱起,离开长生阁奇观,飘然落到了地面上。
府城内此时有大批的谷神宗修士在分发粮食,救济灾民。
谷神宗是一处远古宗门,山门在何处无人可知,只知道整个夏启天朝都能够见到他们的身影,似乎他们这一脉豁免修行代价的方式就是饲养万民,与神道有些类似。
可走了没多久,余禄突然感受到脚下的地气在狂暴涌动,声势远超丁谷皮遁地时所产生的动静,差距之大如同海啸和雨点!
同一时刻,天穹上的强者也纷纷低头,姬无神笑着开口:“地下佣城已经触发了,最多半刻钟后就会来到地上。”
他抬头面向远处的机关巨城,像是在和机关道主隔空喊话,“道主大人,可以收网了。”
“这是什么情况?”
余禄不知地仙又在做什么妖,只能先把李绣娥安置在肉身空间中。
“绣娥你先进去,接下来可能有大变动了。”
见余禄不像在说笑,李绣娥连忙乖巧点头,在大事上她从来不会违逆余禄的意思。
大手一挥,李绣娥已经消失不见。
余禄背后生出扶摇同风翼,施展神通,瞬息之间就回到了长生阁。
此时众人都严阵以待,余禄正要发问,就听到了让人震耳欲聋的机关轰鸣声!
在声响的源头,数百具机关赤子齐齐亮起了猩红瞳孔,接着发出了无比刺耳的婴儿啼哭,让人感到心烦意乱,脑子里骤然浮现出机关和粘稠血肉交合的诡异场景!
余禄顺着机关赤子的目光望去,顿时发现了让它们如此暴躁的源头。
在战场的中心,一个浑身都笼罩在滔天血光中的诡异童子挣扎着想要钻进地底,可却丝毫无济于事,仍是缓缓浮现在地面上。
无数魔印浮现在童子白皙的肌肤上,这是殷晓圣在它降下本源化身之际就留下的暗手,让它无法逃脱控制。
这赫然就是血肉参果清风童子地仙的本源化身,如今被一股不可抗力的拘来,不得不从幽深地底中现身!
只见那脐带上的人参果早已泛黄枯萎,清风童子双眼猩红,目光充满对生者的怨恨和憎恶!
“嗬!”
地仙化身嘶吼着,残忍的眼神深处是像宛如幼童般的无助与凄惨,它显然已经意识到这具分有了它将近十分之一地仙灵蕴的本源化身会迎来何等的结局。
这将会使它被机关道主掠走近千年的道行,如何能忍!
所以尽管它处在无数魔印的折磨下,小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狰狞,却还是拼尽全力的乞求道:
“请老祖享用!”
下一刻,域外道场轰然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