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钦之目光不偏不倚,苦笑道:“怎么说真话,你还不信了呢?我真是前几日才拿的紫竹笛,不信,可问我两位族兄,他们都知道的。”
陈韫之见萧钦之不像是作假,可还是觉得太过玄乎,不由得问道:“当真?”
“比金子还真。”
“那是为何?毕竟令姐——”陈韫之想不通,言传身教,上行下效,家族传承于此,萧钦之应该自小学习音律才对。
忽然,陈韫之想起了什么,这样就合理了,又道:“那一定是,钦之兄对音律不感兴趣,故全身心投入到围棋上了。”
“没有的,围棋是月初刚学的。”萧钦之轻飘飘的说道。
陈韫之愣住了,内心生气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静,不可置信道:“怎会是才学的?你分明——分明——”
“真的,骗你做什么,我以前什么样,我兄弟都知道,最近是迫不得已,才学的。”萧钦之不在意的说道,望着湖面探头的翠绿小荷,似是在点头同意,心想:“对于这个时代的萧钦之来说,可不得一切都是才学的嘛,若是坦而告之,反而一戳就破,毕竟之前的萧钦之乃是十足的大混子啊。”
陈韫之不觉得萧钦之说的是假话,因为一问便知,但心里还是不敢相信,实在是太过惊骇了,不是么?换做谁,恐怕也是不敢置信的。
因而陈韫之对于萧钦之,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问道:
“那钦之兄,之前是什么样?”
这些按理来说,这些属于私事,不足为外人道出的,但萧钦之想了想,不觉得有什么,没必要隐瞒。恰好误会解除,豁然开朗,对于陈韫之这个谈吐得当的人,也多了一丝好感,便说起了发生在萧氏庄园的一些趣事。
萧钦之兴趣盎然的说道:“我以前啊,最大的敌人就是‘读书’,书认得我,我不认得书。我一读书,就想睡觉,有时候睡不着,就拿起一本书,读着读着就睡着了。”
“啊?”陈韫之惊呼道,唇齿轻开,目光精彩纷呈。
萧钦之淡定道:“比读书有趣的事情多了去了,为什么一定要读书呢?”
读书可明事礼,知得失,通古今,开心胸,陈韫之从小就读书,接受家学,不免疑问道:“哪些事情,会比读书有趣呢?”
在萧钦之看来,陈韫之与后世那些失去童年,自小被一大堆补习班困住的好好学生一模一样。萧钦之前世8岁以前,也是如此,因此,更加向往无忧无虑的童年。
在这具身体的记忆中,萧钦之不时就回忆一番,体会到了真正的童年,那是自由自在,且无忧无虑的时光,便问道:
“韫之兄,可知道夏天的风是什么味道?”
“可知道,如何在漫山遍野里,寻找蜂巢?”
“可知道,如何才能徒手抓到鱼?”
“可知道,春天里,大自然的馈赠是哪些?”
“可知道,冬天如何捉麻雀?”
“打雪仗,玩过么?”
“河上溜冰,试过没?”
“在小腿深的雪地里,抓兔子,野鸡。”
...
...
陈韫之自小生长在高高的围墙中,自然对这些一无所知,但听起来,似乎很有趣,尤其是想到与一帮发小,一起玩乐,嬉笑欢乐,那画面想想就美好。
陈韫之坐到了萧钦之身旁不远处,姿势端正,感兴趣道:“钦之兄,你与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