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可憎的胖子逃出10里,我们就追上10里!”
“那个可悲的胖子逃出30里,我们就追上30里!”
“我们要用自己的剑,将敌酋横仓——将这个其他番队的队士都没抓住的贼徒的首级挑下!”
“我们要给自己戴上胜利的桂冠!”
“我们要对他人给我们的侮辱,予以犀利的回敬!”
“让现在正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已经从吾等的手掌心里逃脱的横仓启之介等着吧!”
“让那些谈起三番队就翻白眼的那些竖子们都等着吧!
“挽回荣誉的机会来了!”
“诚然,横仓启之介只是区区一介山贼!是一个不入流的小人物!既不是‘新皇’平将门,也不是‘三日天下’的明智光秀,即使取下他的首级,也算不得什么大功。”
“但只要我们能成功地提着横仓的脑袋回稻和村,将横仓的脑袋插在长枪上威风凛凛地回江户,那么后世的人们,说不定就会铭记住我们今日的事迹!”
“那时你们回到自己的家乡,你们的乡人就会指着你们说:他是火付盗贼改三番队的一份子!他与同袍们在茫茫群山之间,凭着惊人的毅力奋勇追击,最后成功逮住了穷凶极恶的山贼头目!”
几乎所有的人,现在不知为何都将腰杆挺得笔直。
他们怔怔地看着现在彷若成了这片天地的中心的青登,眼中闪着奇妙的光芒。
青登转过身,朝黑羽大步走去。
黑羽见青登来了,连忙将工工整整地叠在手里的羽织……或许该说是旗帜,递给青登。
“橘大人,您要的旗帜,我已经做好了。”
青登颔首,简单地道了声谢后,以双手接旗,“啪”一声抖开——在瞧见旗面的瞬间,青登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你写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试、试合的‘试’啊……”黑羽弱弱地回答。
“你这哪他妈是‘试’啊!你写的这个是‘诚’好不好?”
青登双手一抖,将旗面展示给黑羽看——深黑色的布料上,以血写成一个斗大的“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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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自己写错字了,黑羽的长脸霎时拉了下来。
“橘大人,抱、抱歉呀……自打离了私塾,我基本就没再看过书了,也很少再动笔写字。在火付盗贼改任职后,也基本都是做一些打打杀杀的活儿,许多汉字都忘光光了……要不我再给你做面新旗?”
青登咂巴了嘴:“算了,不必了。就这样将就着用吧!黑羽君,你的长枪借我用一下。”
——“诚”就“诚”吧!反正写什么字都不重要,只要是面显眼的旗就行了!
青登用力地清了清嗓,然后一边将这面诚字旗系在从黑羽那儿借来的长枪上,一边走回至刚刚所站的位置。
“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那个横仓启之介的脑袋,我是取定了!”
“想跟上我的人,就跟上!”
“当你们疲惫到精力不集中、意识恍恍忽忽、快要看不清眼前事物的时候,就举头看着这面诚字旗吧!”
青登扬起手里的诚字旗。
“我会扛着这面诚字旗,永远地冲在你们的最前方!”
“队士们啊!团结在我的身边吧!团结在这面诚字旗的周围吧!”
“我的利益、我的荣誉、还有我的剑,将与你们同在!”
青登把定鬼神高举过头,闪亮的刃锋在灿烈炽阳的映照下,隐隐闪出铿锵的剑鸣!
“天与地将见证吾等的佩刀所闪烁的光辉!”
“最后——所有人都要昂兄挺胸地归来!”
“哪怕是意识不清了!哪怕是摔断手脚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都要回到诚字旗飘扬的地方!”
“诸位!我们相会在诚字旗下!”
青登将被代作旗杆的枪杆递到左掌,将诚字旗举高至极限,气势沸腾!
一股劲风乍起,吹得那个斗大“诚”字猎猎作响!
“都跟紧我了!”
闪身飞出的青登,活像一支离弦之箭,仅眨眼的功夫,其身形便在草木与山雾的遮掩下,变得影影绰绰。
“啊啊啊啊!”蓝井央大叫一声,喊声虽不算响,但气概十足。他像是要跟手里的打刀合二为一般用力紧握,第一个跟上青登。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最后一个人。
没有人留在原地。
所有人皆面带情绪激昂的红光,喉间不断地迸裂出爆裂岩浆般的呐喊呼号!
此刻,青登感到自己的心脏正跳得飞快,血管里的血液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快流淌,脑袋有些发晕,视野里的一切仿佛都在微微摇晃——但奇怪的是,意识却非常地清醒。清醒得像是整张头皮都被涂上了薄荷。
拥有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信仰的部队,才是一支有“魂”的部队——然这种操作对现下的青登来说,显然是太过高难度了些。
因此,青登只能退而求其次,转而激发部众的荣誉感。
当一支部队有了荣誉感,当一支部队渴望争取荣誉时,那么这支部队将于一夜之间……不,是将于瞬间变成一支人人敬畏的劲旅!
青登之所以突然发表演讲,就只单纯地想要靠嘴炮来激发部下们的荣誉感而已。
但不知怎么的——在演讲还未正式开始时,他自个倒是先激动起来了。
滚烫的血液,疯狂地往脑部与胸腔聚集。
思绪变得比闪电还迅敏,各种平日里绝对想不出来的激越文字,一个接一个地直往嘴外蹦。
制作一面显眼的战旗来激发士气也好,举旗冲锋并与部下们约定好“要在旗下再相见”也罢,全是在青登的脑海里突然绽现的灵光。
忽然,5天前的那一夜里,队士们一起欢唱江户民谣的那一幕幕,在青登的地逐一闪现。
回忆完毕,青登突然涌起一股唱歌的冲动。
血管里的鲜血,灼烧得青登的全身直发痛。
他感觉自己若不放开歌喉,纵声高唱一首昂扬的曲子,实在是难以抒发正蕴积在其心间的满腔豪情!
青登会唱的歌曲并不多。
在青登所会的这寥寥几首曲子里,适合当下环境的……就只有那一首了。
一首由艾洛蒂于前阵子教给他,他刚学会没多久的某战歌!
虽说这首歌的唱词内容与“追击逃走的山贼头目”的主题稍有些不搭……但管他的!
诵唱歌曲只凭心情,不问其他——这是青登刚于5天前、刚在那帮依着性子吟唱江户民谣的队士们的身上,所学会的新知识!
“lejloireestarrive。”
“ous,latyrannie。”
“letendardleve!”
“letendardleve!”
青登所唱的,正是艾洛蒂教给他的那首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战歌:《马赛曲》!
振奋、激昂的歌声从青登嘴里不断地倾吐出来。
没有任何乐器、和声的伴奏。
也无需任何伴奏!
此时此刻,因疾跑而逆吹而来的劲风,就是最好的乐器!如山洪一般勐烈踩踏大地的足音,就是最好的和声!
“sousnosdrapeauxquevictoire,”
“oureatesmalesats,”
“queteses:”
“voienttoregloire!”
“穿云裂石”、“金嗓”、“莺啼”、“音乐小成者”……这些和唱歌有关的天赋,统统进入启动状态。
托了这一熘儿天赋的福,青登虽唱得略有些跑调,但总体问题不大。
每一颗音符,都像一束束雄厚的火焰,一道道万钧的雷霆,一股股勐烈的暴风,在紧跟于青登身后的众队士的耳畔燃烧,轰鸣,吹荡。
使人恍如置身于一鼎沸水,腾腾上涌的熏然热感,使人忘却晚秋的寒冷,忘却深钻进皮肉里的疲惫。
“formezvosbataillons!”
“marars!”
“quunsangimpur”
“abreuvenossillons。”
完整的马赛曲将近11分钟,青登将它一点不漏地全唱了下来。
唱一遍还犹嫌不够——他一遍接一遍地唱。
蓝井等人当然不懂法语。
不过,音乐的力量就在于——即使你不懂歌词的内容,无穷的力量也能顺着每一颗音符传遍至你的全身上下!
因为全副身心都放在前方,所以青登并不知道他身后的部下们,刻下正经历着什么样的变化。
马赛曲的歌调是何等激昂?足可使所有听者振奋精神!
如果说:青登适才的演讲,是在众人的心间堆起一把木柴,那么青登现下正反复高唱的《马赛曲》,就是将这把木柴一下点燃的火舌!
部分人的脸上亮起愈加红润的光;部分人的腿脚跑得愈加快;部分人跟着哼唱起来。
“quandnosaplus;”
“nousytrouveronsleurpoussiere”
“ettraceleursvertus!”
“ettraceleursvertus!”
“bienmoinsjalouxleursurvivre,”
……
这般的歌声从零星几个,渐渐成了规模,成了气候。
歌声连结成片,不过十多号人,却愣是唱出了上百号人的气势!
扶摇直上的音符与歌声,直冲青天!
“marars!”
“quunsangimpur”
“abreuvenossillons。”
阳光下,诚字旗随风高高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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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给人疯狂加buff的《马赛曲》与ex级宝具:诚字旗正式登场了!浅葱色队服的出现与新选组的正式组建,也快了……吧?
送青登出征时,原田挥动试卫馆馆旗、队士们高唱江户民谣以及艾洛蒂教青登《马赛曲》的铺垫与伏笔,全部揭示出来了——这样的布局,这样的剧情结构,就问你们服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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