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君,你用来将我的防御破开、击碎了我的瓷碗的那招拔刀术……是你自创的招式吗?有名字吗?”
“嗯。”青登不假思索地点头,“是我自创的。名字什么的……暂未想好。”
青登答应过桐生,不会跟任何人泄露他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斩舰剑豪”间宫九郎的真实身份。
因此青登既不能说自己的拔刀术是从桐生那儿学的,也不能暴露招式名。
知道间宫九郎是何许人也的人,大多都知道间宫九郎的成名技,是直到被砍者中刀后才将将听见出刀声的神速拔刀术“流光”。
忽地,青登蓦然发现:自己这段时间“欺诈师”的发动频率似乎有点过于频繁了……
见青登如此回答,千叶道三郎也不再多追问什么。
“威力好霸道的招数。如果你刚才用的是真正的刀与刀鞘来发出此招,那么我哪怕是用我最擅长的双刀来进行格挡,都不一定能完美接下。”
青登谦虚应和千叶道三郎的夸赞。
——也不知道大伙儿若是知道我这“奥义”才刚练了十来天,会是啥反应。
想到这,青登不禁因觉得有趣而在心中哑然失笑。
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桐生和木下舞相当清楚:青登是在本月初才正式开始拔刀术的修炼。
虽然在青登目前这高得夸张的剑术才能的加持下,短短十几天的修炼比得上常人苦练1、2年,但这么短的修炼时间,终究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心里没底。
再加上青登此前也未曾在实战中使用过流光,故而方才直到将刀劈出的前一刹,青登的心情都是忐忑的——顾忌自己能否将招式完美发出。
好在最终结果还算完美,不仅漂亮地抽刀出“鞘”,还成功地击碎了千叶道三郎的瓷碗。
在对青登致上这简单的夸赞后,千叶道三郎默默地将视线转到了和青登并肩而立的总司身上。
“冲田君,你呢?你的那招三连突刺是你自创的招式吗?有名字吗?”
“嗯……”总司轻轻点头,“是我自创的奥义。因为是以‘平青眼’起势的招数,所以我将它命名为‘平青眼三段突’。”
“奥义……‘平青眼三段突’……你的这招奥义,只能连续突刺三下吗?”
“是的。”总司干笑了几声,“目前的我,只能勉强做到三连刺。刺出第3剑后,我就收势不住身体了。”
有点眼力和武道实力的人,都能看出总司的这招“平青眼三段突”的最恐怖之处,不是每一击都是用尽全力的直刺,而是那快得不可思议的“重整架势的速度”!
将押入全身气力的剑刺出后,在下一瞬间以炉火纯青的技巧和常人根本无法比拟的肌肉爆发力,将剑收拢回身前,重新摆回平青眼的架势……如此连着刺上3剑。
“重整架势的速度”太快了的缘故,使得这3剑“几乎同时”地刺向对手!
留给对手进行防御或闪躲的时间极短。
强如千叶道三郎,也没能完全防住总司的这3剑!
完全担得起“奥义”之名的奇技。
只可惜,此招也有着相当明显的不足之处——对总司身体的负担特别大。
就如总司方才所说的:现在的她,连着刺上3剑就已是极限了,刺出第3剑后就会因收势不住身体而无力送出第4记刺击。
不过——瑕不掩瑜。
纵使有着如此大的缺陷,也不妨碍千叶道三郎于此刻朝总司递上赞许的目光。
“……了不得的奥义。今天感谢各位的招待,今日的比赛我输得心服口服。”
千叶道三郎的前半句话是对总司说的,后半句话是朝试卫馆的所有人说的。
说罢,千叶道三郎微微欠身,向着眼前的青登等人行了记不卑不亢的躬身礼。
馆主都带头行礼了,千叶多门四郎他们这些门徒自是不可能无动于衷。
对今日的败仗再怎么感到不甘心的人,这个时候也只能先忍住内心的愤懑,规规矩矩地紧随千叶道三郎之后地对青登等人行礼。
青登等人见状,连忙躬身还礼。
截至适才为止,一直弥漫于周遭的微妙氛围,在双方人士相互施礼致意的下一瞬间,轰然消散了不少。
就在这时——
“哈哈哈,真是一场精彩的‘红白合战’啊!”
“嗯?”青登循声递去疑惑的眼神。
发出这声大喊的人,是一名面容苍老、留着条花白长须的老人家。
这名正背着双手朝青登他们这边缓步走来的老头,身后跟着位五官颇端正的年轻武士。
青登不认识这名年轻武士,但他却觉得那位老人有点眼熟……
还未等青登去细想自己是不是曾在何时何地见过这位老人一面时,便听得千叶定吉哈哈大笑了几声:
“斋藤先生。好久不见了啊。”
“哈哈哈哈。”老人抚须,“千叶先生,久疏问候,但请见谅。”
听到千叶定吉称呼这名老人为“斋藤先生”,青登立即想起来自己是为何会觉得这老人面熟了——此人是“力之斋藤”斋藤弥九郎!
在几个月前的会津侯剑术比赛上,青登曾见过斋藤弥九郎一面,所以才觉得他面熟。
同千叶定吉简单地寒暄了一番后,斋藤弥九郎将脑袋一正,目光重新投到青登等人的身上。
“哈哈哈,你们中的某些人可能不认识我,所以我姑且还是做个自我介绍好了!我是练兵馆的斋藤弥九郎!你们好呀!”
斋藤弥九郎用着这种自来熟的口吻,大大咧咧地报上了自己的姓名。接着他伸手对正立于他身后的那名年轻武士一指。
“这位是我的爱徒。”
“初次见面!”
斋藤弥九郎话音刚落,这名年轻武士便挺了挺胸膛,以宏亮的嗓音报上家门。
“我是长州藩藩士、练兵馆师范代:桂小五郎!”
语毕,这位自称“桂小五郎”的年轻武士,将炯炯有神的目光投递到青登的身上,话锋一转:
“仁王!对您久仰大名了!今日有幸相见,诚惶诚恐!”
桂小五郎叽里呱啦地用着诚挚的口吻,诉说着对青登敬仰。
在得知您独身对阵讨夷组的伟迹后,我十分钦佩、我今日是专门为了来见您才来观赛的……如此云云。
青登一脸懵逼地和桂小五郎对视。
倒不是因为被桂小五郎的热情给吓到。
有“粉丝”或尊敬自己的人,一脸激动地前来打招呼——对于此等景象,青登早已习惯,见怪不怪了。
青登之所以露出这样的一副表情,纯因桂小五郎的名字让他觉得很是在意。
瞅准了桂小五郎停顿话音的时机,青登以试探性的口吻小心翼翼地反问道:
“你说你叫‘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
桂小五郎以一种像是对这种状况早已习以为常的无奈语气,一本正经地纠正了青登对他名字的误听。
……
……
忽然到来的斋藤弥九郎,并没有和众人说上什么特殊、复杂的话语。
就只是前来打个招呼,然后同获得比赛胜利的试卫馆道贺。
值得一提的,大概就只有斋藤弥九郎在讲话时,频频用赞赏的眼神打量青登和总司。
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兴许是因为不慎闹了将“桂”给听成“假发”的大乌龙,青登莫名记住了“桂小五郎”这个名字以及这个人的脸。
……
……
此时此刻——
江户,吴服桥,北番所,北番所町奉行薄井的办公间——
“薄井大人,您说的可都是真的吗?”
青登的直属上司兼老前辈:有马秀之,一脸震愕地看着对面那正端坐于书案后方的薄井。
“嗯。是真的。”薄井神情古怪地点了点头,“消息千真万确。没有半点虚假。”
“这……”有马像是难以接受正摆于眼前的现实似的,露出一副纠结表情,“虽然我有料到橘君此次有机会得到高升,但这也……”
“这是上面那些人决定的事情,我们也没法去多言什么。”
薄井耸了耸肩。
“总而言之,有马,就拜托你之后帮忙去通知一下橘君了。”
“从11月1号起,他就是新任的‘火付盗贼改三番队队长兼先手弓组七番组组长’了!让他早做心理准备。”
“然后,也让他趁着这几天,将礼服拿出来洗一洗、晒一晒。”
“不要在8月28日面见将军大人时失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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