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他江湖,以后要扛最狠的揍,修最稳的炼体术了!!!
“你就这么点本事吗?!”
江湖面含挑衅,斜眼看人,看的姜克鲜是火冒三丈。
想他姜克鲜堂堂姜族嫡系,身份尊贵,无数高手都对他毕恭毕敬,这区区一个力武者,竟然敢不拿正眼看他?!
“好好好,你皮厚一下子死不了,我倒可以慢慢折磨你了!”
“我要让你知道,我姜克鲜不是谁都可以挑衅的!”
江湖道:“我不是说你是垃圾。”
姜克鲜愣了一下,冷笑一声:“现在才想道歉,晚了。”
江湖郑重其事的摇了摇头:“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跟在你姜克鲜身后的那群人,都是垃圾。”
肉眼可见,姜克鲜的脸色变得无比阴沉,尔后,便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面小鼓。
小鼓平平无奇,似乎毫无威胁性。
可当这面鼓出现的刹那,方圆十里的天气蓦然一变。
朗朗皓日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浓云。
“咚咚咚!”
大大小小的鼓点由远及近,冲撞众人心神,散发着一种古朴而旷远的气息……
姜克鲜悬于空中,手持鸣天鼓,双目如炬,死死盯着江湖。
一声。
两声。
鼓点如麻,慑人心魄。
江湖站在原地,倏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
似乎在这一刻,这片天、这块地,这山川大河,都只有一个信念:
杀死江湖!
此鼓不凡!!
江湖瞳孔一缩!
他曾在句芒山域,见到过一面鼓,握在弓秋娉手中,模样与这鸣天鼓肖似,只是那面鼓发挥的作用,是将众人的心神从面壁石中拉回来,而眼前的鸣天鼓,却想将修士的心神摧毁。
复制品……
弓秋娉手中的那面鼓,原来是这鸣天鼓复制品!
姜克鲜神色肃穆,击鼓而颂:
“夫学道之人,须鸣天鼓以召众神也。”
“左相叩为天钟,卒遇凶恶不祥叩之;右相叩为天磬,若经山泽邪僻威神大祝叩之;中央上下相叩名天鼓,存思念当道鸣之。”
“叩之数四,心神皆慑,无法行动。”
“叩之数十,血脉冻结,冰骨而裂。”
“叩之数十六,魂魄离体,漂游太虚。”
“叩之数二十,永堕虚无,六道不收。”
姜克鲜低头,高高在上的神色,如神明怜悯:“你很幸运,以我现在的功力,只能击鼓十下,但即便如此,也足够你喝一壶了。”
“鸣天鼓!!鸣天鼓以召众神!!降临此地,杀子证身!”
鼓声隆隆,天地变色。
四声鼓点之后,江湖双腿僵直,似有阴曹锁链,将其牢牢扣住,竟无法跨越一步!
“咚!!”
第五声鼓点落下,一缕乌发悠悠落下。
江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已经出现了丝丝裂纹。
“咚咚!!”
六声鼓点,江湖的眼眶流下了两行血泪。
喉咙干裂,无法发声。
“咚咚咚!!”
伴随着鼓点扬起的,是姜克鲜嘴角勾起的微笑。
在他眼里,江湖似乎已经不行了。
却他忽略了,江湖后背那微弱的光芒。
如游龙,如燎原的萤火……
一点一点,在后背无限放大。
两条……
四条……
六条……
“咚!”
当第十道鼓点落下之后,江湖全身已经被一层冰霜覆盖,而他本人则如一只冰雕,立于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早已死亡。
“哈哈哈哈哈!敢跟我姜克鲜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姜克鲜从空中缓缓下落,哈哈大笑。
一旁的九头驸马与玉面狐狸见此一幕,心底一阵后怕。
难怪这些人族敢肆无忌惮,原来手握如此至宝!
莫非此次当真大难临头了?!
不远处,一道蓝色的身影匆忙而至,见江湖罹难,惊声痛呼:“江湖!!!”
姜克鲜面色不善的盯着那个身影,道:“姜染染,注意你的身份,此人乃是对我姜族大不敬之人,你与他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姜染染转过身,双眼通红道:“什么大不敬?!你觊觎刀法,将他逼入绝境,他为求自保,隐瞒消息,这就叫大不敬?!你们嫡系一族的心都是石头做的吗?”
“放肆!!”
姜克鲜脸色一红,反手一掀,将姜染染击飞出去。
姜染染缓缓起身,擦了擦嘴角的嫣红,缓缓起身:“他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与你的虚伪截然相反,你今日既然杀了他,来日必然不会留着我,索性今日便将我一起杀了吧!”
姜克鲜经脉暴涨,咬牙切齿:“既如此,那我便让你看看,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不要!!!”
姜染染痛声大呼。
而姜克鲜则狞笑着打了个响指。
“啪!”
响指过后,预料之中的画面没有出现。
众人一脸懵逼的盯着姜克鲜,脸上带着无言的疑惑:就这??
姜克鲜的笑容瞬间凝固,接连打了好几个响指。
“啪啪啪啪!!!!”
“可恶!!怎么回事?!”
“怎么还不裂?都冻成这样了!!!”
姜染染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伤心,也慢慢平复过来,甚至还无聊的打了个呵欠。
好家伙,这姜克鲜不行啊。
还浪费了自己那么多表情,你知不知道对女孩子来说,大喜大悲的心绪容易影响内分泌、进而让我葵水不调的???
周围的质疑声和讽刺声越来越大。
姜克鲜的脸拉的越来越长。
怒气冲冲的将鸣天鼓扔在地上,姜克鲜从乾坤袋中抽出了一把长剑。
妈的,既然打响指装逼没用,他就用剑把江湖削成冰渣子!
姜染染阻挠道:“姜克鲜,你是不是玩不起?”
“给我滚开!!”
姜姓族人将姜染染拉开。
姜克鲜对准江湖的脖颈,狞笑一声:“让你好好死,偏不听话,既然如此,你就四分五裂的死吧!!!!”
“钪!!!”
神隐强者的奋力一剑,从空中斜斜砍下,勾动着每一个人的好奇心。
却这惊天一剑之下,本已冻成冰雕的江湖,表体的冰层竟“咔嚓”一声,崩出了一个碎块。
而这一幕,犹如被放慢了无数帧的慢动作,踵接其后的,便是那一座冰雕如蜘蛛网一般,寸寸龟裂的画面。
“咔嚓咔嚓。”
仅三四息后,冰层破碎,而冰层之内的江湖,面色苍白的握住了姜克鲜的剑端。
“我都跟你说了……”
在姜克鲜的不敢置信中,江湖抬起了头,吐出一口冷气,接着道:“打我,要用力。”
“为什么不用力?!!”
“啊啊啊啊!!!为什么不用力?!!!!”
江湖大喝一声,将衣袍上的冰碴子震成齑粉。
一百条经脉,全部打开了!!!
江湖双手如钳,举起了姜克鲜,将他砸了出去。
“轰隆隆——”
远方的一座土丘被夷为了平地。
而江湖不管不顾,如人型凶兽一般,冲上前去,抡起手臂,对着姜克鲜英俊的脸一拳拳抡了下去。
“砰!!”
“为什么不用力打我?”
“砰砰!!”
“我都跟你说了用力,你是不是虚?!!”
“砰砰砰!!”
“你下次还敢不用力吗?”
一时间,被吓懵逼都砸懵逼的姜克鲜下意识点头:“我用力,我用力。”
江湖听到这话,拳头一收,理了理姜克鲜的衣领,拍了拍他的脸:“这就对了,下次看到了,有多大力,使多大力,要是再被我发现你这么虚,我可不饶你。”
反应过来的姜克鲜,脸色忽而一青,狂吼一声,从原地飞起,浮于空中,震得山石崩裂。
“可……呲……小子,我记住你了,你敢打我,呲……我这就找人来,有种你别呲……跑!!”
姜克鲜放完狠话,捂着腮帮子跑了。
一路上还在回想,为什么鸣天鼓治不了这小子?
又为什么,这小子在冰封之后的气息,像是觉醒了某种血脉?
到底是什么血脉?!
回忆着江湖苍白的脸,彪悍的战力,和出招时光明与黑暗交织的气息……
姜克鲜心里朦朦胧胧出现了一个矛盾的影子,又迅速将它否决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