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正豪的眼中落着些许血丝,精神状态似乎比之前要差了一些。他瘫坐在轮椅上,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来者。
他们两人,此刻应该一个在病床上养病,一个在病房照顾病人。而眼下他们却都站在他的面前,神色严肃。
“有什么事吗?”
“老爹。”春生将手机递给了权正豪轮椅上的机械臂,“似乎有情况发生了。”
机械臂牢牢地捏住那只手机,随后缓缓地将屏幕放在了权正豪身前。
紧接着春生和祝彤分别汇报了各自在任务中遇到的情况。
权正豪的眉头渐渐皱起。明明是如此严重的事情,可是这么多天以来他的预知梦却完全没有感知到。
他叹了一口气,注视着面前的二人,缓慢地眨动着眼睛:“目前我们手里这样的试剂只有一小管吗?”
祝彤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为自己的大意自责:“上次的任务中我根本没有在意这件事,因为注射剂瓶是玻璃制的,所以可能是被我烧成灰了。”
春生低下头,从腰后的小包里拿出了几个小时前刚从花坛中找到的另一管试剂:“这里还有一管。”
“我会让丽莎安排研究员去进行进一步的化验的。”机械臂将手机递回给春生,座椅上的权正豪神色复杂。
“情报还不止这些,我遭遇的恶魔是南冕32。”
“南冕32?!”祝彤的眼神都流露出惊愕的神色。一直以来,除了恶魔的自我了断,渡鸦的狩猎行动都很少出现失误杀死恶魔的情况。所以三年前的那场行动事故,她一直都记得很清楚。
“南冕32明明在很久前就……”
“啊。”春生回应道,“可是它确实是复活了。交手中我和它交流了不少,我可以肯定它就是南冕32,想起了那些家伙也不存在什么孪生兄弟的可能。”
祝彤沉默了,确认过化成灰烬的恶魔莫名复活,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也就是说,目前唯一和这药剂有联系的恶魔就是猎户19吧?”
“我不确定。”春生摇摇头,“报告上说,我们的封锁区内也有一部分恶魔拥有相同的细胞……”
“但是,在猎户19之前,确实没有恶魔使用过这种药剂不是吗?”权正豪注视着春生,虽然情况突然,事态严重,自己的状况也并不乐观,但是他还是在尽可能地承担着总长的角色,“调查最重要的不是过程,而是开始。”
“总之,可以麻烦你们两个先去和猎户19聊聊吗?”
春生和祝彤没有说话,只是茫然地看向权正豪。
虽然猎户19目前已经完全被渡鸦囚禁,但是要想从它的嘴里得到情报或许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能够用简单的方式得到情报当然最好,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们也有另外的办法的,但暂时还是先让她好好休息吧。”
二人点点头,随后便一起出了门。
“老爷子的病又加重了吗。”祝彤轻轻地带上门,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明明之前都一直蛮精神的……”
春生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老爷子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原来今天找不见人是去老街区了。”祝彤抬起头转换话题,“为什么不叫上甄好一起去呢?”
“没必要吧。”春生长叹一口气,“回到那个地方只会让她难过。”
祝彤冷笑一声:“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关心人的。”
“真是谢谢祝彤姐夸奖呢。”春生露出一个苦笑:“不过我觉得其实也一般,只不过是不会随便用饭盒对人下死手而已。”
迅猛的一拳砸在春生的脑袋上。
“和你好好说话,夸你一两句你还赛脸是吧?”
春生捂着脑袋没有再说话,默默地跟在祝彤的身后朝着封锁区走去。
又来到了猎户19的牢房外,春生将权限卡轻按在牢房外的认证台。
伴随着机械的轰鸣声,二人面前的钢门缓慢地向上抬升。原本漆黑的牢房瞬间亮起灯光,正在房中央的蓄水池睡觉的猎户19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对于二人的到来,猎户19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惊讶,甚至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太华白虎——和衡岳朱雀——”
声音忽然涌入二人的脑海。
春生漠然地站在原地,身旁的祝彤却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然后疑惑地看向春生:
“我好像幻听了,听到有人在叫我。”
“它就是这么交流的。”春生解释着,“这家伙本身说不了话,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来交流。”
他凝视着蓄水池中的猎户19,看起来治疗之后它恢复的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