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提到许飞,辛班头更是拧起眉头,放慢脚步,眼神几次变幻之后,正色说到:“如实报告上头,就说有自称西王府的人,以武恃强,阻挠我等办案!”
“是!”
视线回转至留白居后面一个小院的时候,凡进正在询问那名叫许飞的少年。
“别害怕,现在没事了,你能给我说说你的情况吗?”
凡进好像天生就拥有让人亲和的气质,经历变故的许飞对他并没有戒备,他抬头回应凡进的目光:“我叫许飞,我家世代都是开武馆的,许州城的人都知道,我爹娘被他们抓紧牢了,你救救他们!”
说着,少年跪了下去。
“好,我会救他们,不过这会我先带你去休息吧。”凡进拉起许飞,宽大手掌抚摸他的肩膀,离开之前,眼神示意了一下陈开。
陈开看着凡进带少年回到屋子,吩咐陈重:“重爷爷,你和李掌柜跑一趟官府,拿上王府名刺,最好把人带回来,顺便了解一下他们调查的情况,事关父王遇刺,我们有这个理由。另外,用我们自己的力量,查一查许家。”
“是,老奴这就去办,请少主放心!”
不久之后,凡进安置好许飞,回到院子。
陈开问道:“师父跟着许家有渊源?”
凡进摇摇头。
“那师父为何要保下许飞?”
“他是被冤枉的。”
“哦?”
“那三个捕头浑身杀意萦绕,如果不留下他,出了留白居的门,他就会死。捕头办案拿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孩子有这么重的杀心?退一万步讲,就算许家真的参与你父王的事情,罪也不及无辜之亲,三年前他能有多大。”
说道后面,凡进语气忽然一转,谈了口气:“你其实也能看出来,对吧?”
“是有些觉察,但这世间就不是平的,所以不平事,也是管不完的!”陈开坦然,理所当然。
“但眼前事,皆是缘,你可知,这少年天赋异禀,不在你之下!”
陈开眨了眨眼睛,又摸了摸鼻子,失笑道:“不是吧,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如日中天的缉凶司办事,却让一个孩子漏了网,偏偏这孩子是万里挑一的好苗子,而且他恰巧住进留白居,遇上一代刀圣。”
“我也觉得很巧,但是我只觉的是巧合而已,能看出许飞天赋的人又怎会将他拱手送到我跟前?退一步来说,我与许飞,有缘无分,就算有不出世的高人要以我为子,算计些什么,也只能落空。”
“不错,不过师父你如此一说,我感觉重爷爷可能会白跑一趟,这孩子的父母怕是已经…”
陈开话音未落,陈重已经快步走了进来,神色凝重。
“凡先生,少主,许飞父母昨天就死了,说是企图越狱未果,被捕快当场格杀,尸身已经被我带了回来,就在后院,而关于许家与王爷遇刺有牵连一事,缉凶司那边并没有证据。另外,据我初步查看,这许父至少有一品的实力,寻常捕快怕是肯定是奈何不了他的,晚间那三人,都未必!”
“前天抓了人,昨天就死在牢里,看来这许父枉为武馆的掌门人,脑子这么拎不清,被抓的时候不拒捕,却等进了大牢再越狱?倒是不用浪费力气查这许家了。”
陈开话里句话自然有反义的调侃。
“是,”陈重应下之后又说到:“这帮狗东西借题发挥居然借到我们的头上,要不然我去宰了那姓辛的几个?”
陈开没有表示,而是看向凡进:“借我们的题是小事,冤有头债有主,别人做的恶,算不到我们身上。只是这师父觉得,我们要参与这事吗?”
陈开问的简单,但他知道,师父能想到这其中的关键,缉凶司气焰日盛,这件事是因私仇而起,还是因利益而起?又涉及到什么层次,如果仅是姓辛的几人,陈开“跋扈”一次,举手之劳,如果涉及更高的层次或者更广的层面,就要考量更多的东西了。
“唉,我明白了,原来如此!”一直沉默的凡进发了一句莫名其妙的感慨,对陈开说到:“这件事你暂时先不管了,安排一下,我们改变行程,不走京城了,绕道京西,走洛州往北。”
“为什么绕远路?”陈开到底还是想去看一眼京城。
“就这么定了!”凡进罕见地独断专行,“老陈帮忙找几个人,我带孩子去把他父母葬了,明天带他一起走!”
“好,我这就去弄!”
陈重去安排的空档,被无视的陈开只能随着师父去屋里叫醒了少年许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