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德疑惑道:“真没了?”
保罗无奈的摊开包袱道:“真没了!”
克劳德虽然还是有些不信,能一次拿出三平生命之水的家伙,就只有这生命之水?
但也没有再为难他,对他说道:
“好了,你今天就正式成为老子的弟子了,你叫什么来着?···不重要,以后你就是老三,你前面还有两个,走,跟我来!”
保罗刚要开口介绍一下自己的名字,可好像直接被忽略了,并且自己有了一个新代号:老三。
看着要往屋外走的克劳德,保罗总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于是弱弱的问道:
“先生,难道就不需要来个什么拜师仪式什么的?”
克劳德挥挥手,一副无所谓的说道:
“搞那许多虚头八脑的干吗?以后你心里认老子这个师傅,老子记得有你这个徒弟就行了!就算搞那些,该好好的,还是好好的,该决裂的,他也好不了,走了!”
保罗听着倒是挺有道理,跟着克劳德走出了这个房间,然后就看到克劳德十分滑稽的一幕。
只见他走到城主府大门前,使劲的敲了敲大门,对大门里面喊道:
“里面的人听着,老子今天有事情,先不跟你们计较了,记得把老子房子看好了,要是少了一块板子,老子就拆了你们城主府。”
喊完之后,对保罗一招呼,道:“走,老子带你去见见老大、老二。”
保罗直接无语了,自己这老师也太牛了,堵了人家门口不说,还让人帮他看房子,这让城主哪说理去?
保罗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可才走了一条街,保罗就后悔了,这哥们简直就是实实在在的无赖啊!
这不会是投错门了吧!
只见前方克劳德隔三岔五的跟人打招呼,而且打招呼的,都是路两边的店面中人,关键打招呼就打招呼吧!你这逮啥往布袋里装啥是怎么的?
只不过走过了一条街而已,一个半人高的布袋已经被装满了,克莱德挥手就甩给了保罗,对他说:
“扛好了,别给老子丢了,要丢了今天就吃你!”
保罗刚背起这个布袋,还挺重,少说得有个七八十斤,这些重量对保罗来说倒不算什么,可这老家伙又是从哪里摸出了另一个布袋。
保罗真的是太丢脸了,看着店铺中人看克莱德和自己那杀人般的眼光,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不止是无赖那么简单了,这纯粹就是个地痞加流氓,保罗是真的有些后悔了,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自己这不会是拜错师了吧!
又趟过一条街,克劳德身后背着的布袋也满了,他其实一点也不奇怪,为什么这些店铺的老板们不去报官,话说这哥们都把人家城主府的门都堵了,这是报官能有用的?
克劳德带着保罗一路晃晃悠悠的往东走,直直的出了东边城门,城门外没有了密集的人潮,也没有了林立的店铺,却多了三三两两驱赶马车的商队。
保罗很不解克劳德老师为什么带他出城,可直到走了大概有一里多,他终于是明白了。
在保罗眼前看到的是一个有三四百米的大斜坡,保罗目测斜坡得有快六十度了,斜坡的下面是一排排的马车,足有三四十辆,正在等着往上赶。
不是他们不想往上赶,而是斜坡太陡,拉着一车货物的马车,想靠着前面的两匹角马根本就上不来。
而旁边倒是有许多传军服的兵士,兵士后面路边是一排排高大的牲畜棚子,保罗在这上面都能看到牲口棚里满满都是高大健硕的蛮牛。
这种蛮牛可是以力气见长的,别说这一车货物,估计就是后面再挂上一车,上这个坡也轻而易举。
可他们这些兵士这会却摆了几张桌子,悠闲的在喝着饮品,并且一点要帮这些商人拉扯上坡的意思都没有。
克劳德丝毫没有理会保罗的意思,带着他径直的朝着那些兵士的跟前走去,然后对那些兵士说道:
“滚开,眼睛长屁股上了,没看到老子来了,一帮小兔崽子。”
而那几个悠闲的兵士,听着这个声音,吓得他们浑身都一哆嗦,也顾不得悠闲的看戏了,仓皇失措的起身站在了一边。
克劳德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敲了敲桌子,接着就一个兵士十分有眼力的给他添了一杯饮品,他端起饮品喝了一口,对远处吆喝道:
“鲍威尔过来,你老子又给你带来一个。”
直到此时保罗放下身后的那个布袋,才明白刚刚那些兵士在看什么,原来马车的后面只有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在推车,而她的旁边则跟着一个个头挺高的青年人。
那青年人听着克劳德的喊叫,回头应了一声:
“好的,等凯瑟琳推完这一趟。”
是的,此时在后面这个推车的少女,正是帕特家族的最后一人,凯瑟琳·帕特,父亲刚刚被杀的那个年轻牧师。
其实凯斯琳已经来到这里十几天了,也推了十几天的马车,她倒是有些韧性,她刚拜的这个师傅让什么她就干什么,一点怨言也没有,因为她相信父亲给她介绍的这个老师。
年青人在凯瑟琳推完这一趟之后,大步的跑了过来,然后笑着对克劳德说道:
“父亲,您又骗回来一位?”
然后还没有等克劳德回他的话,就对保罗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说:
“你好,鲍威尔·布莱克,欢迎来到天芒城,更欢迎你成为我的兄弟。”
保罗看着这个块头高大,一脸阳光笑容的男孩,情不自禁的伸出了右手与他握到一起,也莫名其妙的介绍了自己:
“啊!你好,保罗·佩斯,很高兴能认识你。”
他说完之后感觉有些诧异,他怎么就被引导了,难道是这个鲍威尔笑得很灿烂,可你干吗要闭着眼睛呢?
鲍威尔好像能够读懂保罗的内心一般,松开保罗的手之后,对笑着他说道:
“不好意思,并不是我不想睁开眼睛,而我是天生的盲人,睁眼怕是要吓着你了,呵呵。”
保罗不知道他为何能如此平静的讲出自己是盲人这一点,而他既然是盲人,又是怎样能这么精准的找到自己的?
他刚刚听鲍威尔叫克莱德为父亲,那他是克莱德的儿子?
老的是如此无赖、流氓,而儿子确像是阳光一样温暖,一句话就能把彼此的距离拉的很近,虽然是有眼疾,但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他身上的自卑。
上天真的是有些不公,怎么就给这么个阳光大男孩找了个这么无赖的父亲,又为什么要让这样亲和的大男孩有眼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