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尔科的瞳孔一缩,他惊骇的望着林恩,好像第一次认识他。
一直以来,他认识的林恩都是一个对祖安充满着无限热爱、唯一的理想便是光复祖安的英雄。
可他没想到,在英雄的外表下,竟潜藏着一颗勃勃的野心。
林恩深吸一口气:“希尔科,范德尔是个怎样的人,你比我更加的清楚。豪爽、正义、讲义气!
这样的他在眼下这个强大欺凌弱小、坑门拐骗横行的祖安就像是一展明灯,折服了无数的祖安人民。
这是他个人魅力与威望的根源,但与此同时,也是他致命的弱点!
你真以为他是因为害怕皮城的枪炮才想要跟上城谈和吗?笑话,像范德尔那样的人,就算是那群该死的执法官把枪指在他的脸上,他也只会一口唾沫吐到执法官的脸上,慷慨赴死。
真正让他害怕的,是无数祖安民众内心的期盼啊……”
“英雄在享受崇拜的同时,他们的肩膀上也相应的承担着那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林恩长叹一口气,追忆的目光中带着无尽的痛苦,
“那群有理想有抱负的棒小伙原本可以成为家里的顶梁柱,可随着他们的死去,便代表着一个个家庭的崩塌。
希尔科,你不在意他们的死活,可是范德尔在意,他不光在意,他还把那些责任都算到了自己的头上。
你真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想拖时间?他整天被这沉重的压力压的喘不过气来,晚上连安然入睡都做不到,这个时候你还在逼他……呵,你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说到这里,希尔科在惆怅的同时,也对林恩更加的忌惮了。
对形势的把控、对人心的洞察,他究竟还隐藏着怎样的“力量”?
“范德尔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与上城停止开战,不再多添一具尸体已经成为了他的底线,为了这场和平,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满足上城的要求。
而这,也是他当不好这个家的根本原因。
在他的心中,已经无形的将开战与死人划上了等号,这让他天生在面对上城的时候,就多了一种无形的畏惧感。
这样的人,你幻想祖安在他的手中生长壮大?无非是守着那点老本,故步自封罢了。
祖安需要的,是一个暂时蛰伏的时间,而不是一个被内心道德束缚的枷锁。”
林恩平静的阐述着。
他这一推测并不是无的放矢,在原著中,一切都得到了展示。
从光荣行动结束到爆爆四人组去皮城偷水晶开始,底城的生活水平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甚至于为了达成与格雷森警长的上下城和平,黑巷的势力都有所收缩——居然有人敢在福根酒馆里不给尾款。
这要是现在,不用范德尔动手,他的手下就能把那帮不讲诚信的家伙沉到河里喂鱼。
但在范德尔时代落幕,由希尔科开始掌管祖安一直到蔚从监牢中被放出来这段时间内,底城的生产力有了肉眼可见的提升,福根酒馆都用上唱片机了,赛维卡那只能够伸出利刃的机关手更是能跟皮城最高精尖的海克斯科技战的难解难分。
当然,这并不是说希尔科来掌控祖安就一定比范德尔好。
如果没有范德尔创造的和平窗口,希尔科的政策只会将祖安拉入无底的深渊。
况且,最后祖安变成了那副瘾君子遍地,炼金男爵瓜分祖安的模样,跟希尔科这狗杂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两个人一个太过激进,一个太过保守,都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大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