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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城。
商少言早早地醒来,翻来覆去地看着手里的玉佩,面无表情。
莫行坐在一旁擦拭着自己那把长剑,见商少言这模样,不由得稀奇地多看了几眼。
他忍了又忍,实在是没忍住,总算是开口发问:“县主,您究竟在看什么啊?这块玉瞧着也没什么特别的……”
商少言将玉佩放在桌子上,而后抬眼看了看莫行:“阿史那叶霆说这是我爹娘留下来的玉佩,但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莫行嗤笑一声:“阿史那叶霆那小子就是只狐狸,狡猾得很,谁知道他从哪里掏出来一块玉佩,张口就说是国公爷和夫人留下来的。”
商少言扶额,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可问题是,我确实曾经在爹娘那儿见过这块玉佩。”
莫行神色一肃。
商少言垂眸,接着说:“阿史那叶霆说,他和我爹娘亦敌亦友,乃是故交,这玉佩是他们赠给他的。”
莫行眉心一跳,当即道:“县主,这倒是真的。”
商少言抬眼,目光凌厉,看得莫行有些发怵,但他还是道:“而且,阿史那叶霆向来尊敬他们……南陈和西突厥交手好几次,在阿史那叶霆横空出世前,西突厥屡战屡败,朔城也是那会儿打下来的。自从阿史那叶霆开始领兵,双方才算是打得不相上下,不过……自从和阿史那叶霆交手过一回,老国公和夫人、阿史那叶霆就没有亲自上阵过了。”
顿了顿,他补充道:“这是老国公和夫人逝世后,阿史那叶霆第一次领兵。”
商少言眉头皱得更深,有些不解地看向莫行:“但是我想不通,爹娘怎么可能将我和阿兄托付给一个外邦人?更何况还是敌人。”
莫行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向来是个大老粗,想不通许多事情,这会儿也想不明白,劝慰道:“县主不必多想,总归咱们将阿史那叶霆俘虏过来了,怕什么?人就在那儿,总有一天会闹明白的。”
商少言点点头,按捺住内心深处的疑虑,而后问:“今日西突厥可有异动?”
提起这个,莫行眼睛就是一亮:“县主昨日当真是料事如神,他们果真是诈败,在不远处设下了五万大军的埋伏,就等着咱们追过去呢。若不是他们没等到咱们,乌泱泱一片回去了,指不定将士们还觉得县主过分谨慎!”
商少言失笑道:“战场上瞬息万变,每一场战争无论成败,都是用将士们的鲜血、甚至是生命换来的,小心一些不是什么坏事儿。”
莫行点点头,见商少言似乎还是心情不佳,想了想,玩笑道:“昨日那一战可是把我吓坏了——也就是县主您了,换成别人,那种不要命的打法只会吃败仗,指不定命也没了。县主果真天生是打仗这块料子。”
顿了顿,他有些疑惑地问:“不过县主一没挂帅,二没圣命,为何来西北,还在昨日亲自出征?”
商少言正准备撩头发的手一顿,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想看看我爹娘从前是怎么生活的。”
又同莫行随意聊了几句,商少言便推说自己想睡觉,莫行便离开了。
商少言坐在桌前,屈着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
昨日那一战来得刚好,她趁此机会彻底服了众,接下来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