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着递出手里的点心,迟疑地问:“你吃吗?”
顾岚衣还想再端一会儿架子,就见那只手隐隐有收回去的架势。
!
就不能再问一遍吗?这个笨蛋。
她迅速低头就着对方的手吃下点心,随后又转过头哼了一声,动作流畅快速地好像一场幻觉。
温子昱:……
奇怪的女人。
他犹豫了一下,拿出水囊,递给她,问:“要喝点吗?”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顾岚衣没有再拿乔,伸手接过来喝了一小口,然后阴阳怪气地说:“谢谢你啊。”
温子昱:怎么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温子昱又拿了一个剥好的板栗仁递给她,果不其然又收到一句阴阳怪气的“谢谢你啊”。
温子昱面无表情地呆愣了一会儿,他好像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随即无奈又好笑地看向某个幼稚的女人,说:“她之前帮我打听过你的院子,而且我没让她碰到。”
顾岚衣又哼了一声,温子昱看她抿唇时微微鼓起的脸颊,有些手痒。
悄悄站起来,十分大逆不道地伸手掐了一下自己妻主的脸,笑得十分欠揍。
顾岚衣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正要说话,突然马车颠了一下,温子昱没站稳险些要往后倒去,她连忙把人往自己这边拉,然后被重重砸在身上。
“嘶,小坏蛋,就知道捣乱。”
温子昱干了坏事也不心虚,坐在她腿上笑个不停,他清脆的笑声特别有感染力,渐渐地顾岚衣也绷不住严肃,勾起了唇。
马车晃晃悠悠地往京城去,官道两侧不再是那天夜晚的冰冷黑暗,有什么东西仿佛这春天的嫩芽一样破土而出,而察觉到的人也不愿阻止,任其肆意。
回到顾府后两人并没有去主院,主院的人也懒得过来问候,顾岚衣没死在平城他还正失望呢,哪里会想来替他接风。
于是两人就在院子里,由温子昱大展身手“亲自”做了菜来庆祝平安。
顾岚衣仅仅外出了半个月,再次回来居然觉得这个破旧的小院看起来格外亲切,只是……
“你确定这些是你做的?”
她狐疑地看着桌上这些卖相上乘,色相俱佳的食物,除了……那勉强从森森白骨看得出来是一条鱼的肉糊。
“咳,这条……这碗鱼汤是我自己一个人做的,其他都是大厨帮着我做的。”
大厨:您说的是,我只是帮您洗切炒炖了而已,乘盘装碗都是您自己做的。
顾岚衣压下嘴角,十分给面子地盛了一碗肉糊,不对,是“鱼汤”。
在温子昱期盼的目光中送进嘴里,然后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块鱼鳞,忍着嘴里的苦涩,说:“味道不错,只是我想问一下,你是不是没有取鱼的内脏。”
温子昱奇怪地看她一眼,问:“还要取内脏吗?”
说着他就舀了一勺放进嘴里,顾岚衣都没来及的阻止,就见他一张小脸瞬间皱在了一起。
“怎么这么苦啊!”
他看向顾岚衣,抿唇,连忙叫人把鱼汤端走倒掉。
“对,对不起,我第一次做,不知道这些。”
顾岚衣揉了揉他的脑袋,“没关系,我们殿下金枝玉叶,这些让下人去做就好了。”
其实她也不太会做饭,那些油盐酱醋的小瓶子她看着就头疼,只是基本的常识她还是知道的。
温子昱在她手掌下悄悄羞红了耳朵,乖巧地坐下吃饭。
阿竹一直等着她们吃完才把二皇女温郸的请帖呈上来,以免打扰两人的食欲。
“温郸?她送请帖来做什么。是准备去世了叫我们去给她哭丧吗?”
顾岚衣好笑地看着毫不掩饰厌恶的小殿下,打开请帖看了起来。
“说是庆功宴,为了表示嘉奖平息此次瘟疫的事。”
她把请帖递给温子昱,然后就见他毫不犹豫地撕成碎片,又塞回阿竹手里。
怎么这么可爱,她想。
不过这温郸倒是有些蠢了,难怪她只能做原著中的炮灰反派。
就这智商,人家皇帝和太女还没表示呢,哪里轮到她一个二皇女设庆功宴了,这不明摆着司马昭之心嘛。
真是愚蠢。
想到温子昱居然被这么一个蠢人欺负这么多年,她看温子昱的眼神瞬间有些怜爱,这个笨蛋这么傻,离开她可怎么办啊,她得看紧了。
温子昱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然这个家分分钟就会破裂。
而二皇女那边在接到顾岚衣自称身体不适因此婉拒的回复后,一脸的阴狠。
肯定又是温子昱吹了什么枕边风,她当初就说过让爹爹别生下来,用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孩子去陷害君后不好吗?
说不定就能把温文和他的贱人爹拉下来。
现在好了,生了个没用的男子就算了,还处处和他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