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卿何至于此?是我这弟弟担不得大任?还是我这儿子什么都做不了?”
官家这话一出,本就愤怒的文官们的情绪瞬间被点燃。
“臣等不敢非议太子殿下和魏王,只是…”
尚书大人话还没说完,官家就抬手制止了他。
“既然不是我这弟弟和不成器的儿子的问题,不过是安置这些考生,难不成他们会比十几年前的难民难安置嘛?”
官家收起笑容,恢复成那喜怒不惊的样子。他的目光扫过整个大殿,目光所到之处,无一人敢与他对视。
“臣等说的也不是这安置考生的问题,而是典签…”
御史中丞老大人同样话没有说完就被官家抬手打断了。
“难道朕的记忆出问题了?刚刚说的不正是谁协助太子安置考生的事吗?老大人身子骨不好,太子,为老大人搬个椅子来。”
官家这话一出,不仅是老大人愣住了,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太子。
这是什么?耍无赖?打感情牌?就连正在与官家进行着心理博弈的涂右相都差点摔了个趔趄。
太子只是稍微失神了片刻,立马动作起来,从四喜的手上接过一张凳子。
“老大人殚精竭虑为国多年,孤十分敬重老大人。请坐。”
太子把凳子放在御史中丞的面前,可他此刻却汗如雨下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这能坐吗?敢坐吗?
“老臣何德何能得官家与太子如此厚恩,臣不能坐。”
官家也自然知道他不敢坐,这只是让他住嘴的手段罢了。
现在他和涂右相这一轮棋子布完了,现在到弹条件的时候了。
“朕深知诸位担心的是什么,朕可以向诸位说明一件事,虽然朕要让典签出来做事,但原本的各司各衙依旧各司其职。毕竟朕也不可能只靠这点人做事,更多的还是要仰仗诸位爱卿。
至于典签司的职责范围,朕也一定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交代,原本的在京中各处的暗探也会由暗转明。
并且朕今天就立下规矩,典签在无任何理由的情况下,不得干涉各司各衙的事务。
如此一来诸位就不用担心没有地方施展抱负了吧。”
官家这些保证,说实话,就连刘子希都一个字没信。但是,皇帝都写了保证书了,你还能站出来说,官家你骗人?
那才是真的嫌自己命长了。
而且官家一手偷换概念,把这些官员这一顿闹说成了他们是担心自己的差事被人抢了去了。
官家的台阶递到了面前,能不下吗?
而且官家做了这么些保证了,明面上的事起码是要做的吧,而且就算没有典签,难道官家就不弄探子查他们了?
得寸进尺的事他们才不会做呢,作为执棋人的涂右相也知道,这一轮的交换只是到此为止了。他连忙做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臣叩谢官家能体恤我等臣子这颗报国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