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收起眼中的笑意,拿起桌上那顶官帽缓缓地扣在头上。
“不是,所以这就是典签存在的意义,也是你我在这里相遇的理由。
扶大厦之将倾,看起来辉煌无二,但总有人要去做基石,总有人要去为民呈情。
总要有人管着那些高高在上,张口一个为民请命,闭口一个为天下计的官!
而典签就是这样的存在,我们可以不被人理解,但这片土地会记得我们。“
魏王正了正衣冠站起身来。
“不想做棋子,那就去成为下棋的人,没什么好不甘心的,走吧。”
刘子希一路上一言不发的跟着魏王。走到了这座茅草屋的后山上。
这里有一处院落,在这通幽僻静的地方。若是不知道这里是典签的地盘,刘子希会认为是哪个隐世高人的住所。
而走近了看,它更像一处道观。
一进来便听到一些嬉闹的声音。
刘旺正被一个大块头夹在腋下,旁边一个少女正扯着一束狗尾巴草挠他痒痒。
刘旺满脸的求饶,引得众人发笑。
走在前面的魏王,替刘子希解释了这一场景。
“他们是师兄妹,都是我的徒弟,这些孩子都是那些无家可归或是战争的遗孤,我见他们有天赋就收养了他们。一来二去,这人就多起来了。”
刘子希望着此刻笑容灿烂的刘旺点了点头。
这时候的刘旺是真的开心,刘子希能想象得到他们彼此间的感情,因为他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刘子希此刻也为了刘旺而感到由衷的欣慰。
若他只是像在自己身旁时那般孤独,或是只是像拔剑时那般肃杀,刘子希分不清哪个是真正的他。
而这时在与他从小朝夕相处的人面前,才是完整的他。
“那年北边人犯境,我奉旨出征。我发现他的时候,他正拿着刀劈砍着地上早已面目全非的草原人。
我问他为什么,他看见了我这才开始朗声大哭告诉我,他的父亲被眼前这个人杀掉了,母亲也被那人玷污了。
那时候他才六岁。浑身是伤,硬是把那个草原壮汉砍杀了。“
刘子希有些惊讶,刘旺来到这个家之后,从来没有和他说起过他父母的事。
每当刘子希问起他时,他总是支支吾吾的说自己是孤儿。
六岁,是记事的年纪,刘旺始终带着这样沉痛的记忆跟在自己身边。
他整天笑嘻嘻的背后,该是多么的孤独。
“把你那眼神收起来,他们都不用任何人可怜。因为他们都亲手报了仇。”
魏王说完这句话之后,走进了院子。
里面的众人看到魏王的到来纷纷围到他身边,他就像是他们的父亲一般,看向他们的眼中尽是柔情。
“师傅,师姐他们又欺负我!”
魏王佯怒,点了点刘旺的额头。
“该!平时让你练功你发呆,你要是打得过他们还会被欺负吗?”
刘旺捂着额头躲闪着,院子里欢声笑语。
突然刘旺看到了站在院外发呆的刘子希,带着满面的欣喜奔向了他。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