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浓情蜜意,院砖外黑云蔽日。
太后权势日益壮大,眼看就有大权独揽之势,连皇上都由于进言变法图强的事情被太后“软禁”了起来,荣亲王也是焦头烂额,恐怕会连累他们一家子。
就在此时,太后宣了荣亲王一家老小去宫里赐宴。
一家人坐在进宫的马车都很沉默,阴沉地氛围笼罩着每一个人,诺大的皇宫宫门到了,所有人必须下车步行。
宋忆桃穿着小厮的衣裳,跳下了马车,看到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不禁感叹:“哇!!这简直比影视剧里还要辉煌啊!”
祁钰涛急忙把她拉了回来,给她使使眼色,让她不要多话。
“奴才给荣亲王请安。王爷,您这边儿请,太后在水月台设了宴席。”
“请公公带路。”
带路的公公竟是太后身边的掌事大太监得春,虽是奴才,荣亲王却丝毫不敢怠慢,规规矩矩地跟在后面。
宫道一路晚宴曲折,高高的宫墙似缚人的绸带。小七爷走到一半,默默地放慢脚步,小声交代道:“哎,一会儿你是不能进去的,记得在外面等我,不要乱跑。”
宋忆桃点点头回应乖乖回应。
“老臣携全家给圣母皇太后请安。”荣亲王一入水月台,便带着全家给太后磕头请安。
“荣亲王不必多礼,赐坐吧。”
荣亲王抬了抬头,只见这长长的餐桌上只有太后一人端坐在上方,旁边乌泱泱地站着一排宫婢,却不见皇上和妃子们的身影。他心中更是慌了,太后竟然连一顿饭都不让皇上出席,可见皇上现在处境困难。
外面儿的宋忆桃顶着大太阳有些站不住了,她四处望了望决定溜走,找个没人的地方避避暑。
宴席上,几人都不敢动筷,六爷祁钰洵看了看满桌的山珍海味咽了咽口水。
“你们都愣着干嘛?动筷啊!就都是自己人。”禧和太后“和善地”命令道。
宫婢布了一口菜,荣亲王赶紧哆哆嗦嗦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口。
“荣亲王,哀家记得这道什锦丸子是你爱吃的,得春,给荣亲王布菜。”
“谢太后。”荣亲王起身跪谢。
太后笑着让荣亲王不必多礼。荣亲王屁股刚碰到凳子上,太后又开口了:“你是不是觉着奇怪今日这家宴上为何皇帝没有出席?”
荣亲王刚夹起的一颗丸子滚落在地,立即慌张起身跪在地上,众人也起身跪在地上。
祁钰涛看出了不对劲,心道:这哪儿是家宴,这简直就是场鸿门宴,我们说错一个字,皇上都有危险。
“皇帝最近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变法,被那些变法人士蛊惑太深,竟然为了模仿西方国家,连祖宗家法都不要了!!”
“哀家就罚他在潆台思过几日,哀家也是为了大宁国着想,荣亲王你说,哀家没有做错吧?”
“太后......为大宁国劳心劳力,天下百姓无不感恩戴德,自然不会有错。”六月的天气,荣亲王只觉得浑发寒。
“想当年,我儿一夜之间就撒手人寰,皇位空悬,先帝又无子嗣,我便提议让你儿子来做这个皇帝,兄死弟承,一晃都30多年过去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你看,连你的小儿子都长那么大了。
“诶?钰涛今年多大了?快抬起头来我看看。”禧和太后突然看向坐在最后面的小七爷,面上挂着慈祥的笑。
“回太后的话,钰涛今年16了。”
“都16了啊?明年就17了,是该给他指一门亲事了,我看那广州将军的嫡长女姜氏就很不错,我也一直替钰涛留意着。”禧和太后说道。
祁钰涛突然听到这里慌了起来,不管不顾跪伏在地上叩头婉拒:“太后!请太后恕罪!臣尚且太年轻,不能独挡一面,恐怕会耽误了姜大人家的千金。”
“钰涛!!你在说什么呢!”荣亲王小声骂道。
宴席上端没了声响,大殿里只有众人的呼吸声。荣亲王的冷汗,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
这时候宋忆桃已经偷偷摸摸来到一个没有侍卫值守的地方,她躲到一根柱子后面,伸出一根手指头来指着前面的路:“是该走左边呢,还是右边呢?怎么上个厕所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这皇宫也忒大了吧!!”
她向后退了两步,嘴里嘀咕着“水月台、水月台……”,突然感觉到自己屁股碰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惊地转过身去,刚想叫出来,却被一个和她一样也女扮男装身着太监衣裳的娇俏女子给一把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