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病倒了,瘫在床榻上穿着粗气,大夫们跪在外殿等待着召唤。老王爷的妻妾儿孙们都来侍疾,这日,天空极暗,磅礴大雨似乎要将天地都黏合在一起。
宋忆桃被罚跪在大雨之中,她全身上下都被淋湿了,冰冷的石砖混合冰冷的雨水,跪的膝盖生疼。好几次想站起来却被旁边两个侍卫给按下继续跪着。
“小七爷!!快救救我!”她实在是受不了,在大雨中高声呼救。
赫与看到那画面有些不忍心,跑到小七爷身边,耳语道:“七爷,她一直喊着要你救她。”
祁钰涛皱了皱眉,看着缠绵病榻的父王,心里极度气愤:“她这次太过分了,是该罚她跪一跪。”
“可是外面儿下了那么大的雨,她就快支撑不住了。”赫与有些着急。
小七爷看了看外面的大雨,思索片刻:“一会我去求母妃。只有让她跪足了时辰,母妃和父王才会消气。”
“来人呐!!不好了!!”有个丫鬟惊慌失措地从大雨中跑来。
祁钰涛怒斥道:“大吼大叫的成何体统?!小心叨扰了父王!”
“小......小七爷您在这儿!!奴婢刚在浅音阁附近花园里的废水井里发现了一具尸体!!被大雨冲的飘上来了。您快去瞧瞧吧!!”
祈钰涛大吃一惊,还不及说话,门廊外的侍卫进来禀告:“七爷,那奴婢昏倒过去了。”
“走!”小七爷带了赫与奔向外面儿。
宋忆桃倒在雨中,溅起的水花似乎要将她吞没,双唇也褪去了血色。小七爷一把将她抱起,此时的宋忆桃已浑身冰凉。
小七爷将宋忆桃抱到她的房间里,嘱咐莲翘为她擦洗更换衣物,松萝去煮姜汤。安顿好后小七爷深深的看了她两眼,转头处理那具尸体的事情。
此时的浅音阁外,侍卫将废水井四周牢牢看守住,但总有些好事的,躲在门廊边偷看。
宋忆桃脑袋迷迷糊糊的,但还是被外面吵闹的声音给吵醒,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房中,忍不住爬起来看看外头为何如此喧闹。
大雨已有渐停的趋势,宋忆桃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衫,披了一件外套,缓步走出了浅音阁。
前面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响。
“好像是苏菀,几日不见,她死的好惨呢......这人都发臭了。”
“是五夫人房里新来的吧?”
“是啊前两月新来的,没几日就失踪了,我记得她,这姑娘胆小儿怕人!”
“怎么死的啊??”
“不知道不知道。”
她慢慢走向人群,看清了浅音阁旁的花园空地中间地上摆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仵作正在勘验。
“尸体腐烂程度严重,老夫暂且还不能判定死因。有他杀的可能,也或许是死者因受伤自己跌入井中长时间未获救而困死于井底。”
四哥祁钰泽发话:“呵,好歹你也是当了数十年的仵作了。这水井荒废许久,杂草丛生,平时根本没人会去那里,若不是今日的这场大雨连同盖着尸体的杂草都被飘上来了,我们谁都发现不了,怎么会是失足跌入井中的呢......”
“这......尸体虽腐败严重,但死者脖子和手腕上隐约有勒痕的痕迹,怕是一起凶杀案呢,老夫也只是猜测。”由于这是在王府,人情复杂,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什么人,所以仵作也不敢胡说,只能弱弱回了句。
小七爷双手别在背后,严肃道:“我荣亲王府竟然会发生凶杀案?查!给我查!”
“怎么了怎么了??”五夫人带着丫鬟挤进了人群中,突然捂住了嘴巴,“这......这是我房里的丫鬟么??怎么死了?”
“是的五夫人,是我们思谦堂新来的苏菀,失踪好些日子了,之前跟您报备过!”
四夫人掩着鼻子,阴阳怪气道:“我说这人可是你房里的,死了可是有你的责任呐!我听闻你对下人从来都不好,谁犯了一丁点儿错都要拖出去打一顿,你说这人会不会是被你......”
“咳!”四爷咳了一声,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哎!!这跟我可没关系啊!这丫头都没在我跟前伺候过,丫鬟们说是苏菀,我才过来的!”五夫人看了七爷一眼,“我说这人死在了浅音阁附近,你们不去问七爷,反倒来问我了......”
祁钰涛向她走了两步,严肃道:“五嫂,你这话是怀疑我们浅音阁里的人吗?我已命人去查了,是非真相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也绝不会让这姑娘含冤而死。”
看着小七爷一脸认真,五夫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讪讪地借口不舒服,躲回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