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奎和林佑坤见朱由检发怒,慌得一齐跪倒道:“殿下息怒!都是卑职等办事不利,请殿下重重责罚!”
“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原来又是魏忠贤这个老小子!”朱由检恶狠狠地骂道,“这个老王八蛋,阴我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还伤了王妃,我他妈要是再不还手,真成了缩头乌龟了!我现在就进宫找皇上,狠狠地告他一状!”
二人忙劝谏道:“殿下万勿冲动!依祖制,除非奉诏,藩王不得入紫禁城啊!”
“那我写奏章告他!”朱由检怒气冲冲地道。
“那也不可。”林佑坤忙道,“现在司礼监的批红之权是魏忠贤把持着,所有的奏章都要先经过他那里。凡是参奏他的奏章,他皆可扣下不呈给皇帝御览。若贸然上本,不但难以上达天听,反而会打草惊蛇,更惹魏忠贤的忌恨。再说,捉贼要赃,捉奸要双。又没有将许显真当场拿获,只凭卑职一面之词,就到了万岁那里,恐怕也打不赢这官司。”
朱由检也想起之前杨涟的遭遇,恨恨地道:“那我还拿他没招了?”
周奎和林佑坤一时语塞,只得唯唯诺诺地道:“殿下稍安勿躁,兹事体大,尚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再从长,我他妈都到阴曹地府去了!”朱由检脸红脖子粗地道,“不行,我现在就要收拾这个孙子!”
他烦躁地来回在银安殿中走了两趟,突然猛地停住,双眼放光道:“明的不行,咱们就不能来暗的么?他魏忠贤能行刺我,我就不能行刺他?岳父大人,您武功如此高强,又有燕凌师兄相助,再加上林指挥使,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应该不成问题吧!而且您又是锦衣卫指挥副使,代掌锦衣卫大权,就调动千八百人,大伙一拥而上,把他乱刃分尸,不就结了么!”
周奎吓得脸都白了,连连摆手道:“殿下,万万使不得!卑职虽挂了个锦衣卫指挥副使的名儿,那许显纯、崔应元等人却只听东厂的,对卑职只是阳奉阴违。别说千八百人,就连一个小卒,卑职也无法调动!况且魏忠贤平日或在东厂,或在宫外他自己的府第中,每处都是戒备森严,常有数百人护卫。卑职和劣徒虽有两下子,但要硬闯进去,却是万万不能!”
林佑坤也摇头道:“殿下,非是卑职贪生怕死。这些年,魏忠贤不知陷害了多少忠良,他的仇家可以说是遍布四海,因此他也怕人寻仇,对自身的安全非常看重。别的不说,就说那东厂四大高手,个个武功超群。据说,许显真在这四大高手中只能排名末位。可就是这样,卑职也不是他的对手。”
朱由检想起那从天而降的黑衣人,也不寒而栗道:“后来他是如何逃跑的?”
林佑坤惭愧地道:“当时卑职被他所伤,幸亏燕凌前来助战。我们二人双战于他,他仍是游刃有余!”
“岳父大人为何不出手擒拿?”
听朱由检问到自己,周奎忙道:“卑职见林指挥使和小徒能拖住那黑衣人,就先到院中击杀其他的刺客。”
“不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么?”朱由检诧异地问道,“那黑衣人显然是众刺客的头领,为何不先把他制住?”
林佑坤耐心地解释道:“当时战局凶险,刺客众多,且目标显是殿下,若与许显真纠缠太久,则任何一名其他的刺客都可能伤害殿下。逍遥伯在我们之中武功最高,因此击杀那些武功稍低的刺客,速度也就最快,这也是当时最正确的选择。但许显真看到逍遥伯亲手格毙十余名刺客,知道大势已去,虚晃一招即越墙而走。卑职等顾念殿下安全,没有追赶。而且以他的身手,恐怕卑职也追赶不上。”
“好厉害的许显真!”朱由检喃喃道,“那东厂的其他三大高手都是谁?比许显真还厉害么?”
林佑坤回道:“卑职只与许显真有过一面之缘,其余三人,只是略有耳闻。据说排在第三位的是个东洋人,名叫真田剑正;排在第二位的,是万剑门的掌门人万俟松;至于这四大高手之首,却神秘得很,卑职连名字都不知道。”
“我不管他有四大天王还是有八大金刚,总之必须得收拾丫的!岳父大人,林大人,你们再想想,有没有别的法子?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朱由检气急败坏地道。
周奎和林佑坤面面相觑,正欲苦劝朱由检忍一时之气,伊伊突然急匆匆地闯进来道:“王爷,娘娘请王爷过去,有要事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