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现场,最为紧张的,当属站在段天涯身边的望月若香,因为没谁比她更了解眼前这位老者的恐怖。
记得很小的时候,无意中碰到这位老者,看着他一阵刀芒过后,整个树林里顿时下起了一场缤纷花雨。
不知是年幼无知,还是有些触景伤情,指着那些光秃秃的枝杆,望月若香立即大声质问对方,为何要将那些绚丽多姿的樱花劈落。
对此,老者只是淡淡一笑,同时认真的打量了她几眼,紧接着,这名老者便开口问起她的名字,家住哪里,家中都有些什么人?
当时虽然幼小,但望月若香的警惕性却非常高,所以,对于这些颇为敏感的问题,望月若香基本是不予理睬。
就这样,问了几遍都没有结果,索然无味的老者正准备离去,没想到,望月嘉誉却正好在此时出现,更让望月若香没有想到的是,自已的父亲对那个怪老头相当尊敬。
于是乎,望月若香便记住了一个名字-藏边雄浩,这个后来成为了她师父,也是岛国唯一的神忍,一个谁也不知道他真实年龄的老者。
对于自已师父的真正实力,望月若香现在都没什么底,她只知道无论是山口组还是稻川会,又或者是军部的核心力量黑龙会,那些所谓的顶级高手。
当然,也有不怕死的老鼠,悍然冲上富士山顶,向她师父发起挑战,企图借此一战成名,可惜,往往是一团雪球,或者是一朵樱花,便狼狈不堪的败下阵来。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五年前的冬月,望月若香那时还是个黄毛丫头,岛国有名的六凶联手冲上富士山,面对这些凶神恶煞之徒,望月若香当时真是吓得四肢发凉。
然而,在纷飞的雪花之中,藏边雄浩随手折下一根樱花树枝,纵身冲进那一片刀光剑影之中。
刹时,雪花漫天,人影乱舞,自认已得三分真传的望月若香,纵然将双眸瞪得溜圆,却也分不清谁是谁。
“蓬…蓬…蓬…”
就在望月若香忧心如焚,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几声闷响传来,雪地里便躺着六个身影,而她师父藏边雄浩,却是背负着双手,傲然挺立在雪峰之颠,三步之遥的积雪上,还插着半截树枝。
就这样,藏边雄浩缓缓转过身来,就准备领着望月若香飘然离去,没想到,躺在雪地里的六个人影,突然分成两组,一组挥起武士长刀,冲着背对着他们的藏边雄浩直劈而下,一组则是带着满脸阴笑,径直冲向呆愣中的望月若香。
怒了,向来手下留情的藏边雄浩,当时是真的怒了,只见他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同时奋力跺了跺脚,周围那些积雪,便立即如同离弦的利剑一般,径直射向身后的六个人影,而原本插在雪地之中的那半截树枝,也极其诡异的被他捏在手中。
“杀……”
只听见一声怒吼,岛国赫赫有名的六凶,就这么变成了六具尸体,鲜血染红了积雪,红得就像风雪过后的晚霞。
从此,没人再敢冲上富士山顶挑衅,藏边雄浩也从未走下过雪峰,富士山成为岛国所有人的圣地,而山顶那间草屋则是成为了岛国忍者的禁地。
也正是因为这点,山口组纵然有心想要灭掉望月若香,以断绝稻川会未来的希望,却从不敢正面对望月若香下手,至少在岛国本土便是如此。
如今,稻川会毁在内讧之中,望月若香也因此运离故土,原本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定然会忘记所有的伤痛,乃至岛国的一切,谁曾想,在这关键时刻,藏边雄浩竟然走下雪峰,并且远渡重洋,来到了华夏滨海,这让望月若香顿时变得极其紧张,她不知道,自己的师父此刻前来,对她来说究竟是福还是祸?
“不要紧张,有我在。”
将手中的戒指,轻轻戴在望月若香的手指上,段天涯立即递去一个淡淡的微笑。
不过,当他转头望向藏边雄浩的时候,表情却是立即变得相当凝重,傻子都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位老者,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对方突然不请自来,绝对不是前来为望月若香送上祝福的。
当然,虽然有着这样的猜测,段天涯也没准备先发制人,毕竟,对方是望月若香的师父,只要他不事先发难,段天涯愿意以最热情的方式迎接他,但是,如果这位老者真的来意不善,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站住……”
碍于望月若香的情面,段天涯没准备先发制人,可人群之中的韩锐,显然就没那么客气了,只见他带着一脸的冷色,当即纵身挡在藏边雄浩的面前。
“让开……”
让人诧异的是,藏边雄浩似乎也能说上一口流利的华夏语,至少,这‘让开’两字明显是字正腔圆。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真正让人为之侧目的是,藏边雄浩刚才并没有耗费多少力气,‘让开’两字却是有如一道惊雷,直震得在场所有人有种耳膜生疼的感觉。
尤其是挡在藏边雄浩面前的韩锐,更是感觉气血不受控制,一股腥甜的液体顿时直冲咽喉。
“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原路返回……”
强行将那股液体吞回腹中,韩锐慢慢握紧了拳头,只要对方稍微说个不字,他一定会毫不客气的一拳轰过去。
理由很简单,眼前这位老者一双木屐,再配上那一身宽松的长袍,显然是岛国武士的打扮,而身为华夏铁血军人的韩锐,最不得的就是岛国的武士,尤其见不得那把长约三尺有余的武士刀。
所以,不管眼前这个糟老头子是来干嘛的,韩锐都没准备让他过去,至少,在段天涯没开口之前,情况便是如此。
“让开……”
雪白的眉毛往上一挑,藏边雄浩的双眸之中,顿时射出一道精光,震得韩锐精神不禁有些恍惚,整个身躯也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
这些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藏边雄浩这声厉喝,使得韩锐刚刚压下去的气血,又再度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在他体内翻腾不休。
“噗……”
经过一番努力,韩锐终究未能压制住那股腥甜的液体,当即喷出一大口鲜血,如同朵朵盛开的梅花,很快凝固在他脚下。
“韩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