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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徐乙出使后,府里除了来往传讯的仆人外,再也没什么人来访过了。 虽然留京的曾国藩、沈葆桢、江忠源等都是徐乙的好友,但家中无男主,他们也不方便亲自登门拜访,除了平日里差上几个下人问候一下外,整个小院可以说是异常清静。
可今天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突然敲门呢?古月奇怪地想道,批了件外衣,抬身下了炕。
敲门声很响,管家赵虎第一个就跑出房来,急急地向大门跑去。当明彗下炕,刚要推门看看来人是谁时,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赵虎又惊又喜的一下呼声。
“赵大哥,是什么人呀?”刚从亮的地方走到黑漆漆的走廊,古月一时间瞧不清楚院门外究竟是谁来了。
“夫人!夫人大喜啊!”赵虎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是徐兄弟……徐兄弟回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古月一时间惊住了,不敢相信地追问道:“赵虎……你……你说是……相公回来了?”
“是!是徐兄弟回来了!”赵虎连忙重复了一句,脸上的笑容快挤成一朵花了。
还没等古月从惊喜中反应过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月妹……”
睁大着眼睛,古月终于看见那个她千百次期盼的人正站在院中,布满风尘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精神抖擞地迈步向她走来。
“相……徐哥!”几滴清泪夺眶而出,古月娇躯激动地微微发颤,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几步就扑进了徐乙的怀中。
“徐哥……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古月轻声哭着,话语却越说越轻,同时感受着徐乙身上那熟悉的味道,靠着他宽阔而温暖的胸膛,觉得有无比的甜蜜和幸福环绕在她的四周。
“月妹,这几年,苦了你了……”抚mo着妻子的秀发,徐乙瞧着古月虽依旧骄艳但略有憔悴的容颜,怜惜地叹道。
“月儿不苦……徐哥千里遥遥,这才是真苦呢。”古月挂着泪痕,唇边却带着满足的笑容。
“这位是嫂夫人吧?”正在两口子正亲热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吓得正依在徐乙怀里的古月就像小鸟受惊一般,连忙挣着脱出身来。
只见一个少年站在院中,向自己拱手行礼:“在下詹天佑,见过嫂夫人。”
“徐哥,有外人在……你……刚才为何不与我说呢?”古月顿时羞得满面通红,慌忙回了个福,紧接着轻声责怪着徐乙。
“呵呵,这位是眷诚,我在西洋结识的好友。”徐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徐哥、詹先生,刚回家都还没吃饭吧?你们先进屋歇着,我……我帮你们做点去。”可能是因为刚才被外人看见了自己的失态,古月低着头轻声说了一句,随后带着几个丫环赶去厨房忙碌去了。
“徐兄,嫂夫人真是贤惠啊!”进屋前,詹天佑满面羡慕地看了一眼正往厨房而去的古月,忍不住啧啧赞叹道。
因为知道詹天佑受西洋习惯颇重,虽然学会了中华礼仪,但一时间性情还是无法扭转。所以听了詹天佑这有些不符的赞扬,徐乙只觉得有趣。
“怎么?眷诚想成家了?要不找时间我让你嫂子帮你说门亲怎么样?”徐乙半认真,半玩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