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内,看到胖子和眼镜坐卧不宁,徐乙道:“反正明天就要揭晓答案,两位兄弟何必如此紧张呢!”
“大哥,你是成竹在胸,可我很担心啊,蕾蕾在京城等我呢!”胖子一脸惆怅道。
眼镜白了一眼胖子道:“你能不能有点志气啊!你读圣贤书就是为了女人吗?”
“眼镜,你有才华不错,但是你不懂感情哦!大哥,我说的对吧?”胖子得意的说道。
“别斗嘴了,你们俩打会坐,演练几遍引气诀吧!”提到感情,徐乙也索然无味。
眼镜和胖子现在对徐乙是言听计从,这引气诀和五元归心拳才练了多半个月,两人就感觉身体没有以前那么的沉重了,而且精力充沛,血脉微微有膨胀感。
其实,徐乙观眼镜和胖子满面红光,贵气*人,此次乡试必中举人,只是无法提前告诉他俩而已。
翌日正是乡试放榜之日,鼓楼会馆的生员天还没有亮,就开始起来洗漱,然后三五成群地前往贡院等待放榜,大多数人的眼睛里都充满期待憧憬之色,都希望自己得以高中,可惜现实往往是非常残酷的,每届放榜之后,焉知张榜墙前有几人高兴庆贺,又有几人悔恨流泪。
南和县生员在柳教谕带领下也在前往贡院的路上,严章第一场考了第十一名,所以信心十足走在最前面,还不时和身边的人有说有笑,显得极为轻松。
徐乙他们来到贡院门口的时候,聚集了很多的生员和百姓,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上午十时许,只听“哐…哐…哐……”一阵锣响之后,贡院大门打开了,主考郑仁军携乡试的所有官员走了出来,所有噪杂声,顿时全无。
郑仁军清了清嗓子,说道:“众位生员,经过本官与诸位同僚连日批阅,终于有结果,此次乡试共有二十五名生员中了举人。”
看到下面有人小声议论,郑仁军顿了顿,接着说道:“各位生员请静一静,听我说完!世人皆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那大家可知道,咱们读书之人,高在哪里了呢?本官认为我们读书高就高在‘是为天地立心,是为生民立命,是为往圣继绝学,是为万世开太平。’所以,那些榜上没名的,不要气馁,要继往开来,方能彰显我读书人的本色。那些中举的生员,希望你们再接再厉,来年进京参加会试,一举夺魁以报效朝廷……”
郑大人在台上热情洋溢的讲话虽然精彩,但底下的那些生员却是很焦虑,大家毕竟是关心结果啊!但也不得不强忍耐下去,还要不时鼓掌,真是为难他们了……
“本官话已至此,各位学生员回去后可要好生斟酌。下面请张榜官放榜……”
听到主考大人终于讲完了,现场一阵鼓掌和欢呼,同时也往张榜墙涌去。
放榜的瞬间,在最前面的生员,欢呼声、痛哭声不断的传出来,徐乙虽然对自己有信心,但是此刻也难免心情激动。
数百名生员热闹的场景可想而知——欣喜若狂的生员暂且不提,因为他们肯定是榜上有名,可毕竟是少数;其他没有上榜的生员,现在的模样简直是无法描述,失魂落魄、哭泣流泪的那算是正常,以头撞墙、自寻短见的也不在少数,场面可谓触目惊心让人不忍相看。
郑仁军帅众位考官早已离场,他们也是这样一步步参加科举考试过来的,所以能够预料到,张榜之后的激烈场面。早就安排了兵丁用担架把一个个或者晕倒、或者寻死未成的学子抬到空地处,自有大夫为其治疗。
俗话说的好——算人易,算己难!徐乙虽然对自己很有信心,但此刻也难免忐忑!看到张贴榜单之处人头耸动,拥挤异常,他就收住心神陪柳教谕和陆训导站在人圈之外。
两位老师看到徐乙波澜不惊,沉稳有余,都暗自佩服。胖子和眼镜还有严章等人正在肉搏,往张榜墙跟前挤去。
不一会,只见胖子和眼镜又从人群里面闯了出来,一路撞飞了不少人,边跑边喊:“大哥你得了解元,解元啊大哥……”
场边的老百姓和没挤进去的生员目光都“唰”的一下,盯住了徐乙。柳教谕和陆训导听到胖子和眼镜的呼喊,更欣喜若狂,两位老师哪里还顾什么身份礼节啊,都上前拉住了徐乙的胳膊,“解元啊,解元,徐乙你是咱们南和近百年出的第一个解元啊!”柳教谕颤声道。
“徐乙,你太棒了!”陆训导激动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徐乙也是十分的震撼,但,还是先问道:“胖子、眼镜你们多少名?”
见到大哥不管自己得了解元,反而先关心自己的名次,眼镜和胖子感动的两眼起雾,眼镜颤声答道:“大哥,我和胖子也中了举人!”
三人高兴的顿时抱在了一起,眼镜和胖子都哭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