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璂出生时,唐齐章为他批的话,终于应验了,无论弘历做多少做,始终都无法改变这个天命,永璂仅仅只活了十六年!
任谁都想不到,结束永璂性命的,不是别人,竟是千方百计要延续他性命的弘历,实在是可悲可叹
若是弘历就此离去也就罢了,否则清醒过来,必然会一世自责,即便这一切,并非他本意!
“宋太医,快救救十”带着宋子华匆匆奔进来的知春,无论如何都吐不出后面的话,因为她看到永璂已经闭上了双眼,满地都是从他身上流出来的鲜血!
下一刻,知春冲到殿中唯一一个在笑的人面前,狰目欲裂地吼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方师诡异地笑道:“我为什么不这么做,看到狗皇帝父子相残,真真是有趣至极,哈哈哈!”
“你变态!”知春用尽全力狠狠掴在他脸上,一下又一下,直至掴得双手没了力气方才止住,方师两边脸颊都被掴得高高肿起,满嘴都是血,甚至连牙齿都被掴掉了一颗,他却还在不停地笑着,一边笑一边含糊不清地道:“真空家乡,无生老母!”
他一遍又一遍地念着,甚至越念越大声,整个人犹如癫狂了一般,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否会死!
和嘉满脸是泪地冲到他面前,泣声道:“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十二哥又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害我们?”
“你们出现在这里就是错!”方师眸光阴厉地盯着她,含糊道:“这是汉人江山,根本没有你们这些满狗的立足之地,更何况这个小子还派人杀了我的徒弟,死有余辜!”说着,他又阴声笑了起来,“你以为真是他那么好运,抓到了我吗?不是,是我故意让他抓到,为的,就是杀你们这些满狗!他要死,狗皇帝也要死!”
和嘉盯着他,一字一句道:“白莲教是吗?好,我记住了,有朝一日,我定要白莲教连根拔起,毁你们神像,杀你们教徒,一个不留!”这是和嘉有生以来说过最狠厉的话,哪怕发现夏氏是瑕月所杀之时,亦未如此。
自从夏氏与永瑆走了之后,永璂就是她最亲的人,如今却在短短片刻之间,被这个术士害死,让她怎能不恨!
“你敢!”说完这句话,方师神色倏然一厉,背在身后的手再次一掐诀,口中暗自念了一句什么,原本已经被齐宽等人压住的弘历突然生出一股怪力,生生将他们震开,随即双目呆滞地举着尚染着永璂鲜血的金簪往其他人身上刺来,嘴里发出低低的吼声。
齐宽一边拉住弘历,一边急切地对知春道:“一定是这个术士在暗中搞鬼,快想法子阻止他。”
就算齐宽不说,知春也瞧见方师悄悄掐起的手诀,连忙上前要弄乱他的手诀,岂料方师掐得很紧,一时之间竟然未能弄开,正自急切之间,知春瞧见弘历攥在手上的金簪,心中一动,连忙拔下发间的簪子,用力刺在方师掌心,后者突受剧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知春赶紧趁这个机会,用绳子将他手缚了起来,令他无法掐诀。
在方师松了手诀之后,之前还力大无比的弘历一下子倒在地上,双目紧闭,面若金纸,宋子华上前为他把脉,发现他脉象细若游丝,仿佛随时会断一般,显然弘历的情况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随时都有可能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