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眼中抹过重重痛意,夏晴是他这几年来最宠信的嫔妃,若非亲眼所见,他也不相信夏晴会做这样的事。
见弘历不说话,和嘉再次哀求道:“皇阿玛,真的不是额娘,或许”她紧张地思索着,道:“或许是哪个宫人对皇额娘他们有怨,从而做也这样的事。”
“试问整个永和宫,除了惠贵妃,哪个人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随着这个声音,一道茜色身影走了进来,正是胡氏。
在朝弘历与瑕月行过礼后,恭敬地道:“臣妾刚才在外面已是听到了事情的经过,有一件事,臣妾从来不曾告诉过皇上。”
弘历当即道:“何事?”
胡氏瞥了一眼跪在地上嘤嘤哭泣的夏晴,道:“自从十一阿哥过世后,惠贵妃不止一次在臣妾面前抱怨过皇后与十二阿哥,虽然她没有明说,但臣妾听得出,她对于发生在围场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臣妾想着这么多年的姐妹,若是就此离心,实在太过可惜,所以一直设法劝导,如今看来,臣妾一番心思,皆是白费了;她的心结不止没有解开,反而更深了。”
弘历打断道:“魏秀妍一事,你知道多少?”
胡氏沉默片刻,道:“臣妾原本不知,直至皇后娘娘将十五阿哥抱回来,方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之了臣妾,包括再给惠贵妃一次机会的决定。”
弘历扫了二人一眼,冷笑道:“好啊,你们一个个都知道,只是瞒着朕是吗?好!可真是好!”
瑕月低声道:“臣妾知道不该瞒着朕,可她是阿罗的妹妹,是永瑆与和嘉的额娘,臣妾实在不忍了,可是”她盯着手里的巫偶,颤声道:“臣妾怎么也想不到,一片好意,换来的竟然是这个!”
“够了!”夏晴站起身来,面目狰狞地盯了瑕月道:“你若有一丝念着姐姐,还有永瑆与和嘉他们,今日就不会这样对我;因为你,我的家人被魏静萱害死;因为你,我的儿子死了;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有多想念永瑆,又知道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我是在梦中哭醒的;不管过去多少年,那种剜心的痛楚都不会消失!”
瑕月默默望着她,良久,沉声道:“你痛苦,所以就要本宫比你更痛苦是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时一闭眼就是永瑆,满脑子想的都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弘历眼角一搐,“这么说来,魏秀妍一事,当真是你所为?”
夏晴没有回答,迅速在心里权衡利弊,有胡氏帮着瑕月作证,恐怕不论自己承不承认,弘历恐怕都会相信,既是这样,倒不如认了,说得悲苦一些,说不定还能得弘历几分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