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前段时间,陆续有人找上门来,要他们转租这一块地,到后来连村长都找上门来了,劝他们还是转租出去吧。
村长是堂亲,论辈分,比二姨丈还要小一辈呢,平时走动也多,如果不是实在压力很大,也不会来开这个口!
这不是扯蛋么!二姨丈当场就把村长轰走了,一家人却甚是担心,他们全部家当可都投在这里了,新购置了一批鹅蛋孵化器,又买了一些牛仔,此时让他们搬走,又没个地方落脚,岂不是几年积蓄全打了水漂?
“到底是谁想弄这块地?”吴晨听二姨丈吐完苦水,皱了皱眉头,难道还有人跟自己一样看上了这里?
“就是那个洪大头的儿子呗!”表弟愤愤的说道,这是在他们村的范围内,若不是洪天禧这种过江龙,谁敢来这里惹事?
“洪天…”吴晨之前听老妈说过,名字记不大得了,“那家伙不是在挖老家么?”
“对!就是洪天禧个浦母仔!!”表弟终究血气方刚,说话可就不像二姨丈那般愁苦,“说是回来搞旅游,到处找地方,听说县里面的领导都出面呢!”
“难道这里真有他爹当年埋的东西?”吴晨想起那个关于洪天禧回乡挖宝的传言,这还是老妈告诉他的呢。
二姨丈苦笑了一声,哪里有什么宝贝,除了挖出一些铜钱之外,什么都没有。这事要搁在往年,他还没什么意见,偏偏现在投入这么多,再要搬走可真是要了老命!
“晨啊,你认不认识县里的领导?”二姨一直没有说话,这时插进来问道。吴晨辞职了的事,她听老大说过了,不过在她看来,吴晨好歹也是在省里当过官的,怎么的也应该认识一些人吧。
吴晨沉吟了一下,他是有些愧疚的,他妈妈作为老大,他自然也就是这一辈的老大,下面一堆表弟表妹们,在老家人的眼中,就他还算有点出息,可惜毕业后一直压抑得很,加之他生性恬淡,随遇而安,作为个人没有什么可以厚非的,但是作为家族成员,却是很不负责任!
“这样吧,我回头先问一问。”二姨丈见吴晨没有说话,怕他为难,反倒宽言相劝,吴晨知道这些长辈其实一直都挺爱护自己的,心里感动。他知道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不过也不能放任不管,先打听打听吧。
回到家里,吴晨给涂县长打了个电话,约了个时间,拎着两包茶就到他办公室拜访了。这些事还是得当面谈,在电话里没法说清楚。
涂县长正在办公室里闭目养神,这一段时间可把他给累坏了,上面一拨一拨的来人,各路人马都下来调研考察监督灾后事宜,就像是一块唐僧肉,谁都要来做做文章,连轴转的陪了一个多月,这才稍停了点。
那些家伙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这个那个的指示,加上之前押后处理的其它事项,可把涂县长给郁闷坏了,都说“最闲县太爷”,这他奶奶的怎么个闲法!
好不容易抽了个空,躲在办公室里,关了门,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自认还是个“为民”的好官,在副职憋了这些年,调到这里来了之后,尝试了很多方法,除了从三角地区引入企业之外,还争取上马一些民生工程。
别看这些说来容易,但是在这种基层地方,大家都习惯了混日子的节奏,突然忙碌起来,效率就不用说了,夜里老加班,加上下面的人素质实在无法恭维,很多事情都得亲力亲为,搞得他火气也大,动不动就发火。
他也知道,下面那帮子局长们也是够呛!这些基层领导,熬上来都不容易,平常事情也不是很多,现在完全不适应这种节奏么,怨气很大,已经有些不利于自己的留言在传播!可是没有办法么,特殊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