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忙着准备接待,本来他是要拉着吴晨一起作陪的,怎么的,这也是村里出过的唯一一个官!别看他级别不高,实打实是在省里要害部门工作,回到老家,别说镇长,就是去找县长,对方都得陪着笑脸招待,这么好的武器,村长怎么能放过呢!
吴晨对此是大呼头疼啊,别说已经辞职了,就是以前上班的时候,他也不喜欢这种交际应酬,因为工作的关系,平时跟地市一级的联系还算多,跟县一级的就很少了。
逢年过节的时候,倒是经常有地方官员上去走动,也留有电话,说好回到老家一定得去找他们坐坐!吴晨每次都是笑着点头,这些可是正经的父母官!父老乡亲的幸福指数,可就全靠这些父母官了。
对于这些走动的官员,尽管每次吴晨都是很热情客气的招待,但是也只是口头虚应着,走个过场,真到了放假回来,却宁愿跟大牙他们扎堆瞎侃,或者呆在家里宅着,懒得出去流窜。放假么,本来就是发霉的好时候!
就像这次回来,他也没跟任何一个领导走动,即使这两天手机开通了,倒是有些以前认识的人,打电话过来关心,他也是客客气气的,对于一些相聚的邀请,则一概婉拒了,人都泡得全身长毛了,哪里还有这个力气。
再说了,往后哥们也不再是这个圈里的人,不陪你们玩儿了!
因此这两天,吴晨对村长大人,那是能躲则躲,手机也假装落在家里。到了这一天,为了躲开村长,吴晨一个人偷偷的溜到在祠堂里,去清理那些所谓的老东西。
这段时间,到处乱糟糟的,祠堂也是让他们搞得一塌糊涂,好在一些生活垃圾什么的,都已经清理掉了,剩下一些老房子里面的东西,错乱的堆放着。
祠堂里原来也有一些房间,堆放着各种“老东西”,除了在那个年代收上来的一些“禁书”跟物品外,就是那些年搞活动的工具,比如铜锣啊,彩旗啊什么的!这几天,为了省空间,几个房间的东西都被扔到一块了!
打开房门,一股浓烈的霉味铺面而来,只见满屋子堆得满满的,跟收垃圾站没什么两样,都没什么落脚的地方。本来就是破旧的东西,这几天又受了些潮气,更是容易发霉。
吴晨开着门,通了一会风,让鼻子稍微适应了下,才走进去,随便翻翻检检起来,这一番,倒是让他看到不少有趣的东西,很多都是带有时代特征的废气物品。
在一个几条破袋子的书堆里,吴晨翻出一条当年的横幅,因为放置太久,都已经粘合在一起,此外还有一些会计记账的稿纸,里面夹杂着一本黄胶皮的笔记。
吴晨也不以为意,以为是账本之类的东西,以前村里的干部,可没少用这样的东西。他抽开来,随手一翻,却发现是一本日记本,上面字迹虽然有些模糊,却也像模像样,也不知道是谁写的,就抖了抖,看了起来。
对这类东西,他还是很有兴趣的,每次读到老日记,总觉得里面记录了某个人的人生,流淌着逝去的岁月,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感觉。
这个本子,入手就能感觉到它的老旧,胶皮跟首页都黏合在一起,中间有些页面也是破损严重,字迹都发毛了,正背面相互渗透,勉强能看清上面用圆珠笔写的字,不过,字却是繁体的!
用圆珠笔写的繁体字!这得是什么时候啊?有这个习惯的,应该是民国时期吧?
前面的几页,黏合比较严重,吴晨怕搞坏了?不敢随便撕开,便从能打开的地方开始看起。虽说是笔记,却没有记载日期,字写得不算好,行文却有点文言跟白话混杂的味道。
翻了几页,他就发现,这并不是每日都记的流水账,而是隔上一段时候,才就最近发生的事情做个记录,而且大都是寥寥数语,比如近两日翻看了某某山,无果;近日于谁谁探听当地民俗之类的。
从日记上的记载来看,感觉这哥们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至于是什么,日记上却并没有明写,只是透过字里行间,隐约能体会到一种焦灼。
吴晨又看了几页,一个稍微熟悉点的名字,崩了出来,却见里面写着“…与竟生兄详议物竞天择之理论,激辩甚烈,仍无法使彼此信服…”
看来这哥们是个搞理论研究的?难道是个跟达尔文那样的生物学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解释此前有关游山玩水、探听打屁的记载了。
竟生兄又是是谁?感觉很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