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据说是山东人,开始玩得顺风顺水,每年都有不少收益,后来有一次赌一块大料,赔了全部身家不算,还欠了不少外债呢,干脆在这里住下了,天天睡桥洞。这里有点不正常了!”那小贩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这种因赌败家,精神失常或者跳楼自杀的可不在少数,别说赌石了,就是股市几次所谓的大牛市退潮之际,不知道多少人血本无归。大牙惊讶了下,还是有些恻然,看来玩玩就可以,当主业可不行,“疯了也好,至少不会那么痛苦。据说疯子的世界也是很精彩的。”
“谁说不是呢!前两年政府开始规划这里,把他弄到收容所待了一段时间,后来他又跑过来了,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也懒得管了,权当一个血淋淋的反面教材吧。”摊主停了一下,叹了口气道。
“不过这种教材的效果甚微,这里每天都有不少人赌垮的,垮得裤子底儿掉的也不少,可是照样人来人往,都往这里涌呢!”摊主摇头晃脑,大发感慨,末了话锋一转,“靓仔,这一行的水太深,偶尔玩玩就行啦,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什么事没见过,听我一句劝,玩玩就好,可别陷入进去哦。哎,要不来两块玩玩?我这可赌石正经从缅甸运来……”
吴晨听那摊主越说越真诚,感受着字里行间真挚的劝诫,正感叹还是好人多呐!不料最后来了这么一句,我靠!敢情还是要忽悠我们买啊!
吴晨看了一下,这些“正经从缅甸运来”的石头拿去垫桌角还行,大牙这货却是听得连连点头,看那意思还真想上手。
“谢谢您老啦,这些您还是自己留着玩玩吧。”吴晨赶紧拉着大牙,往前走,这种地方真心没能信的。
两人出了街尾,就看到一个巨大的展厅建筑,门口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上前去一打听才知道要进去是需要证件的,这急切之间,可找不到黄牛。
没办法只好给夏子明打了个电话,等了有半小时,才见夏子明匆匆赶了出来,把他们拉到一边,吴晨把大牙介绍给他认识。都是老乡,夏子明也不客气,偷偷塞给他们两个工作证,让他们挂在胸前,说是夏氏公司员工,跟在他屁股后面进去。
到了里面,发现这个展厅真是巨大,里面的氛围一点不比外面的差,吴晨见夏子明一副心急的样子,跟上次怡然自得的神态全然不同,知道他有事情要忙,就跟他告别,约好等会再去找他。
夏子明歉然一笑,匆匆走了。大牙笑话他这是在打战啊,至于么,他可是信心满满的,怀揣着这些年的积蓄,也有小二十万,今天跟吴晨来可是为了大展身手。
他的自负也是有底气的,连木头都能开到大涨的赌石,何况自己?自小吴晨的运气就没他好,他负责泡妞,吴晨负责挨打,就上次钻山洞,他好歹还弄了块破铁牌,吴晨可整个脑袋开花,昏迷几天。
展厅太大,两个人也是漫无目的的瞎走,没一会就看到角落里围了一群人,吴晨听声响,知道是要解石。大牙没见过,非要去见识见识,两个人围了过去,走到近前,听到外围议论声:
“不知道能不能赌涨,,听说一百万的赌料。”
“我看开出翡翠来应该没问题,不过是涨是垮就看他的运气了。”
“嘿,你们管他赌垮赌涨,反正都有热闹瞧。”
“也是,呵呵。”
……
大牙听得直翻白眼,自己好歹还自带了板凳,合适的话准备赌一把,合着这些家伙纯打酱油的啊,有这功夫何必站这里,在家带娃多好。
他因为没有见过,非要往里面挤进去,吴晨只好跟在后面,也到了里圈,只见一台解石机边蹲着几个人,一个留着短寸头的青壮年,正在谨慎的把玩着一块赌石,似乎在找切线。
吴晨看了看那块赌石,几十公斤的毛料,放在地上,朝上的一面开了个窗,绿意很明显,侧面的松花也比较不错,是一块可赌性很高的毛料,这个表现在现在一百万应该不算太贵了。
大牙却是一见之下,大跌眼镜,之前听到一百多万的料子,也没什么概念,原来就这么一块石头,要一百多万!自己卡里那可怜的二十多万,不是只能买个排球?一时不由得信心大受打击。
大牙还在胡思乱想,里面那人吆喝了一下身边的伙伴,几个人合力把那块大赌石搬上解石机,又腾挪了一番,打开解石机,深吸一口气,用力按下手柄,刺耳的声响刺激着围观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