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定兴的使者仔细盘问了许多问题,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破绽,陈丧良这才露出了欢喜神色,下令厚待来使,让信使先下去休息等候自己的回书。然而信使前脚刚走,几个狗头军师就马上凑到了陈丧良的面前,询问来书是否有诈?陈丧良如实答道:“暂时还无法分辨,以云定兴贪生怕死的性格,想投降我们这点肯定不假,关键时刻给做内应帮我们一把,也很有这个可能,但我现在还不能排除这道书信是李渊强迫云定兴,借云定兴之手来给我们设计下套。”
“如果这道书信是李渊强迫云定兴所为,那么他的目的何在?”李靖指出问题关键,问道:“如果这是一个圈套,那么李渊老贼是想要得到什么?”
“也还看不出来。”陈丧良皱眉答道:“李渊会亲自率领主力回援永丰仓,这点很正常,先派一支偏师回来给李建成分担压力,这点也不奇怪,都合乎情理,让我猜不出李渊的真正目的。其中也许还有一个可能,李渊是在故意的放长线钓大鱼,先让云定兴泄露给我们一些不是很重要的正确情报,骗取我们的信任,到了真正决战的时候,再利用云定兴给我们布置真正的致命陷阱。”
李靖点头,又问道:“那怎么办?”
“同样放长线钓大鱼!”陈丧良斩钉截铁的答道:“先假装中计,保持与云定兴的地下联络,将来我自有办法辨别云定兴是否受到李渊胁迫用计,然后再将计就计,反过来给他李渊老贼下套!”
见陈丧良语气自信,又深知陈丧良诡计多端在战场上从不吃亏,李靖和袁天罡等人也不多言,全都点头称善。当下陈丧良立即提笔作书,给云定兴写了一道回信,在信中佯装已经信任云定兴,要求云定兴继续潜伏在叛军之中,时刻为自己提供重要军情,然后到了第二天清晨后,陈丧良这才传来云定兴的信使,命令他携书返回大兴送信,临分手时,陈丧良又向信使吩咐道:“回去告诉云老叔,为了谨慎起见,他下次不管是派谁来与我联络,都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敢问陈留守,是什么问题?”云定兴信使恭敬问道。
“我和他云老叔最后一次见面时,我对他的最后一个口头交代,是什么?”陈丧良说道:“我对他的最后一个交代,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知道,很重要,他肯定没忘记,下次他派来的人必须回答我这个问题。”云定兴信使眼中闪过光芒,恭敬应诺,告辞而去。
二十九日整夜,永丰仓叛军方面还是没有新的动作,仍然还是死守仓城不肯出城一步,最是讨厌这种乌龟战术的陈丧良无计可施,打发走了云定兴信使之后,立即就只能是开始考虑如何强攻拿下永丰仓。然而偏在此时,帐外亲兵却突然来报,说是李建成派遣使节过营,请求陈丧良接见,只愁李建成不出招的陈丧良喜出望外,立即下令接见。
又过了一段时间,李建成使者、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被领进中军大帐时,让陈丧良大吃一惊的是,他的重要幕僚房玄龄,竟然惊得跳了起来,异口同声的惊叫道:“王珪王叔玠,怎么是你?”
“乔松兄,许久不见了,别来无恙乎?”李建成使者王珪拱手,表情有些无奈的说道:“一别数年,想不到今日能在此时此地与乔松兄见面,惭愧啊!”
房玄龄慌忙还礼,陈丧良也赶紧问起王珪来来历,这才从房玄龄口中得知王珪和之前的大隋自干五李纲一样,也是关中著名文士,因为叔父参与汉王杨谅谋反受到牵连,隐居到了终南山中,不仅与房玄龄是旧相识,与杜如晦也是好朋友。然后王珪又自我介绍,说自己是李渊叛军的蒙蔽,又因为受叔父牵连无法在大隋朝廷入仕,自带干粮到渭北投军,结果被李建成收录,用为典签。
房玄龄的面子陈丧良当然得给,又隐约记得王珪也是一个历史名人,陈丧良当然是马上给王珪赐座上茶,对王珪很是表达了一番久仰之心,然后才问起王珪的来意。王珪也没客气,立即向陈丧良呈上了李建成的亲笔书信,还是以鲜血写成的血书,请求陈丧良过目。
接过了李建成的血书仔细一看,陈丧良发现李建成是来向自己求饶服软的,李建成承认他不是陈丧良的对手,也知道水源已经被切断的永丰仓城已经注定要陷落,有心想要投降,却又因为是李渊之子,就算投降也注定难免一死,同时部下将领也大都顽固不化,坚持要与隋军顽抗到底,等待李渊回兵来救,所以李建成无法投降,只能是恳求陈丧良在城破时网开一面,放自己一条生路,让自己带着一些部下出城逃命,不要赶尽杀绝。
李建成的血书言语甚是哀婉,语气十分可怜,显然斗志已经全消,再没有胆量和陈丧良再打下去,一心只是想求一条活命。使者王珪也向陈丧良一再拱手,诚恳说道:“陈留守,陈大使,永丰仓城里现在已经是水贵如金,将士每人每日只能领到一勺浑水,粮食虽多却无水蒸煮,人马却都只能生食米粟,军心沮丧之至,不出十日便会不战自败。左都督他又不幸生为唐国公之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开城投降,只能请留守看在往日的交情份上,放左都督一条生路,让他可以出城逃命,不至于死在乱军之中。”
陈丧良不吭声,王珪又恳求道:“陈留守放心,届时左都督只会携带三五亲信出逃,绝不会带走大批兵马继续与你为难,万望陈留守垂怜,不要对他赶尽杀绝,也理解他无法开城投降的苦衷。”
说着,王珪向陈丧良连连拱手作揖,情真意切之至,陈丧良却是许久不语,直到王珪稽首跪下后,陈丧良才叹了一口气,道:“战场之上,刀枪无眼,我也很难保证一定不会误伤到建成兄。这样,真到了那个时候,建成兄可以向西南面的秦山方向逃走,那里我不追。”
王珪一听大喜,赶紧替李建成向陈丧良连连道谢,陈丧良坦然受了,又摆下宴席款待王珪,然后又安排房玄龄亲自把王珪送出大营。走完了这些过场后,陈丧良与表叔李靖对视一笑,异口同声问道:“表叔(贤侄),看出来没有?”
异口同声的互问之后,陈丧良又与李靖异口同声的回答,“张特守合肥,示弱骗时间。”
对视大笑了一通后,陈丧良收住笑容,微笑说道:“李渊老贼的狐狸尾巴,终于还是露出来了,安排云定兴诈降,让我看到以逸待劳轻松大破他主力军队的好机会,安排李建成示弱求饶,让我觉得不用打就可以轻松拿下永丰仓城,乘机行缓兵之计,骗我暂缓攻城,保住永丰仓也保住李建成这支军队,待到他主力回援之时,他反败为胜的机会就大得多了。”
“贤侄你不喜欢攻坚这个习惯,恐怕也在李渊老贼的算计之中。”李靖指出道:“不想强攻坚城,必然生出投机取巧之心,看到有机会可以不战而得永丰仓城,贤侄你当然不想拿士兵生命去城下填。这是一个坏习惯,得改一改。”
“改,改,今天就改。”陈丧良倒也闻过必改,马上就说道:“我今天晚上就出兵去打永丰仓城,不管花多少代价,我都要尽快拿下永丰仓,彻底奠定关中胜势,掐掉他李渊老贼的最后一个反败为胜机会。”打下去,一心只是想求一条活命。使者王珪也向陈丧良一再拱手,诚恳说道:“陈留守,陈大使,永丰仓城里现在已经是水贵如金,将士每人每日只能领到一勺浑水,粮食虽多却无水蒸煮,人马却都只能生食米粟,军心沮丧之至,不出十日便会不战自败。左都督他又不幸生为唐国公之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开城投降,只能请留守看在往日的交情份上,放左都督一条生路,让他可以出城逃命,不至于死在乱军之中。”
陈丧良不吭声,王珪又恳求道:“陈留守放心,届时左都督只会携带三五亲信出逃,绝不会带走大批兵马继续与你为难,万望陈留守垂怜,不要对他赶尽杀绝,也理解他无法开城投降的苦衷。”
说着,王珪向陈丧良连连拱手作揖,情真意切之至,陈丧良却是许久不语,直到王珪稽首跪下后,陈丧良才叹了一口气,道:“战场之上,刀枪无眼,我也很难保证一定不会误伤到建成兄。这样,真到了那个时候,建成兄可以向西南面的秦山方向逃走,那里我不追。”
王珪一听大喜,赶紧替李建成向陈丧良连连道谢,陈丧良坦然受了,又摆下宴席款待王珪,然后又安排房玄龄亲自把王珪送出大营。走完了这些过场后,陈丧良与表叔李靖对视一笑,异口同声问道:“表叔(贤侄),看出来没有?”
异口同声的互问之后,陈丧良又与李靖异口同声的回答,“张特守合肥,示弱骗时间。”
对视大笑了一通后,陈丧良收住笑容,微笑说道:“李渊老贼的狐狸尾巴,终于还是露出来了,安排云定兴诈降,让我看到以逸待劳轻松大破他主力军队的好机会,安排李建成示弱求饶,让我觉得不用打就可以轻松拿下永丰仓城,乘机行缓兵之计,骗我暂缓攻城,保住永丰仓也保住李建成这支军队,待到他主力回援之时,他反败为胜的机会就大得多了。”
“贤侄你不喜欢攻坚这个习惯,恐怕也在李渊老贼的算计之中。”李靖指出道:“不想强攻坚城,必然生出投机取巧之心,看到有机会可以不战而得永丰仓城,贤侄你当然不想拿士兵生命去城下填。这是一个坏习惯,得改一改。”
“改,改,今天就改。”陈丧良倒也闻过必改,马上就说道:“我今天晚上就出兵去打永丰仓城,不管花多少代价,我都要尽快拿下永丰仓,彻底奠定关中胜势,掐掉他李渊老贼的最后一个反败为胜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