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着从胸口传来了清凉,于立飞半躺在石凳上,微闭着眼睛。脑海中的玉牌立体图形,在他的意念控制下,不停的转换着角度。这让他觉得很有趣,就像在玩一个玩具似的。但玩的时间长了,总会有些疲惫。
在不知不觉间,于立飞竟然睡了过去。不出所料,于立飞又做了梦。在梦中,他“见”到一个装着像是明朝服饰的古装男子,坐在案几前,拿着一把奇怪的刀,聚精会神的在一块白玉上,不停的雕刻着。看他那副忘乎所以的样子,似乎把身外的一切,都抛之脑后。
于立飞跟老头子学过一套刀法,当然,他用的大刀。他用刀,讲究化劲为力,大开大合。但这个古人使用的雕刻刀,却有些古怪。这把刀有两个刀刃,而且向后弯起,就像两片刀被重叠在一起,而且刀尖回旋到了刀背似的。这把刀比一般的刻刀要大得多,差不多有巴掌大。
按说这么大的刀,在雕刻玉石的时候,会拖泥带水。但是这把刀在此人的手中,如庖丁解牛般,玉石飞溅,下刀如飞,快得只能见到刀的影子。让人看起来,不像是在雕刻,而像是在舞蹈,那种行云流水的感觉,实在令人赏心悦目。从刚开始雕刻,一直到最后完工,于立飞可以说是“看”着这块玉牌诞生的。
完工之后,那人似乎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良久之后才抬起头来。于立飞努力想看清他的长相,可是奈何他再凝神,总是显得朦朦胧胧。当他想伸手去拍那人的肩膀,想抓住他看个真切的时候,却抓了个空。那个人,好像凭空消失不见。而此时,于立飞突然醒来,他这才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这样的梦,于立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昨天晚上在博物馆外面的亭子顶上,他也做了一个梦。但那个梦,是一个留着辫子的清朝人在雕刻那个童子浴牛图摆件。每次一睡觉,只要自己接触到了古玩,就能做跟古玩相关的梦,这让于立飞觉得很不解。
他推测,这是不是就是古玩诞生的过程?可是这个过程,怎么会通过古玩,进入自己的梦境呢?如果是假的,那他怎么会感觉如此真实呢?如果是真的?这又怎么解释?对于无法解释的事情,于立飞只能暂时放下,等以后再慢慢摸索吧。
醒来之后,于立飞对脑海中的玉牌,感觉更亲切。他见证了玉牌的诞生,就像拥有它的生命一样,而玉牌似乎也能跟于立飞沟通。于立飞伸手把玉牌拿出来握在手中,他突然觉得,脑海中的那块玉牌,好像对自己笑了一下。
于立飞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匆忙中去擦自己的眼睛,可是马上感觉不错。脑海中的图像,跟眼睛有毛关系!
这个动作,让于立飞回到了现实中,不管他看到的景象有多神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解决吃饭和睡觉的问题。虽说睡觉的问题好解决,但洗漱呢?总不能晚上偷偷到潭江中解决吧?一次二次还可以,时间长了真的受不了。
想要解决问题,还得解决资金问题,于立飞又记起了童子浴牛图摆件。想要处理掉这个东西,还得把暗门修好才行。可是这个东西,破坏起来容易,但要修好,一时还想不到好的办法。到地摊去买瓶502胶水?这倒是容易修好,要是修好之后,会不会破坏东西?最重要的,会不会降低原本的价值?看来这件事,还得请专家帮忙。
虽然到潭州才一天,可是于立飞却认识了三位专家了。吴文古父子,和任静天的父亲任志伟。可是找他们,肯定会问起这个暗门的来历,势必又得说明暗门还有这块玉牌的事情。于立飞虽然不能说出这块玉牌的来历,但有一点,他很肯定,这应该是明朝的东西。
而且于立飞相信,这肯定是真东西。从童子浴牛图摆件,到大西洞端石六吉砚和罗小华制古松心墨,以及《南岳旧稿》,再到明宣德釉里红梵文出戟盖罐。每次只要是东西的立体图形,能进入他的脑海,让他有种无比舒服的感觉,东西自然就是真的。如果到现在,他连这一点都悟不出来的话,那智商就趋向于零了。只是要解释这其中的原因,于立飞却做不到。
而且不说这玉牌的珍贵程序,就说这无与伦比的刀法,就算不比《南岳旧稿》和明宣德釉里红梵文出戟盖罐要珍贵,至少比这个童子浴牛图摆件要好。要不然,人家怎么可能慎之又慎的把这块玉牌,藏到这个摆件的底座呢。在那个藏玉牌的人心目中,玉牌的价值,显然要远远超过摆件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