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眩晕的感觉,她没有停下脚步,生怕自己去晚了。
刚才一看到圆形的饭盒,她就确定了,自己这是回到了十六岁那年,父亲车祸住院的第二天,现在自己是去给陪床的母亲送饭的途中。
只是上辈子在医院,这却是自己跟父亲的最后一面。到了晚上,父亲就在睡梦中悄悄离世了。
母亲受不了打击,强撑着办完了父亲的葬礼后,就一病不起。
后来经过程叔的诊治是心肌炎,病情已经十分严重,建议带着母亲去市里的大医院看看。
那时候,奶奶掌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自己和大哥多次跟她要钱,想带母亲去看病,都遭到了她的拒绝。
不光不拿钱,还动辄对母亲打骂,骂她一副寡妇相,克死了自己的儿子。骂自己兄妹是白眼狼,只吃饭不干活。
大伯母也是各种污言秽语,不停的对母亲进行言语折磨。
母亲本就对父亲的离世十分愧疚,觉得是她没发现父亲的异样才导致悲剧,再加上这些所谓的亲人,对她日复一日的精神摧残。
身心和外界的双重折磨下,又缺医少药,终于在一次跟大伯母争吵之后,母亲倒下再也没起来。
办完母亲的丧事,在奶奶的默许下,他们兄妹三人被大伯母赶了出来,只能临时住在打谷场的破房子里。
之前父亲的丧葬费和赔偿金,都攥在奶奶的手里,被赶出来的时候,大哥的手里只剩下了五块钱。
那时候大哥二十一岁,她十七岁,小妹只有十五岁。眼看生活难以为继,大哥为了兄妹三人的生活,只好跟着人家去南方打工。
谁想到这一去竟是永别,一直到后来自己意外离世,他也没回来。
那时候的她遭受了双重打击,整天浑浑噩噩的,就连父亲在世的时候,给她说好的亲事,也被退了亲。
大哥不在家,自己除了偶尔在程叔那里帮忙,就是去县里的工地打工。
就这样她疏忽了对小妹的关心,当知道小妹被人骗怀了身孕,被学校里退学的时候,慌乱中在工地被绊倒,一头栽进了旁边的沙土搅拌机里。
沈南星身亡之后,无意中绑定了神医系统,在已知的小世界里穿梭了九次。
这九个世界,自己无时不刻的,想要挽救全家人的命运,现在自己归来,就从父亲的病开始!
她决不允许悲剧再次发生!那些欠了自己的,欠了自己家人的,都要一份一份的讨回来!
沈南星忍着不适一路狂奔,上辈子自己有半个月的时间,都是昏昏沉沉的,想来是轻微的脑震荡。
只是因为她想拿两个热馒头给母亲,就被大伯母刘萍推倒,磕伤了头。这笔债,腾出手也的让她还回来!
要知道,现在的沈南星,不是以前软弱无能的沈南星了!
没多久,她就站在了县医院的病房外边。
203号,这组数字一度是沈南星的梦魇,每次午夜梦回,她都能想起,当年父亲的病房号。
沈南星猛然推开门,病房不再是梦中空荡荡、冰冷的房间,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和陪护的母亲都出现在她的面前。
真好,她又回来了!
沈南星大口的喘粗气,头在极速的运动下,从晕眩转做疼痛,不过这种撕裂,衬着眼前的一切,让她更有真实感。
“南星?你来了?你的头怎么回事儿?这么大一个包!谁欺负你了!”
眼前的苏玉竹有点憔悴,前天下午,出车的丈夫被送来了医院,她一直在医院陪床,到现在一眼都没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