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浓在门口这么一堵,王氏的态度立马就来了一个大转变。
王氏披上了外衣,从屋里走了出来,装作十分关心李月浓的样子,“院子里虽然凉快,可女儿家也最忌讳夜风,阿娘当年就是没调养好身子,现在才落得风湿的毛病。”
她一边说,一边将李月浓往下屋里面推。
李月浓知道王氏想要赶紧打发了自己,可她却偏偏不从。
她避开了王氏,一扭过坐在了水井旁,“阿娘,人和人的体质不同,你因为贪凉得了风湿,不代表我也会得……”
李月浓朝着王氏的房门口瞥了一眼,特意拉长了音调,继续说道:“就像是我是因为天热而睡不着,可阿娘您呢?”
王氏做贼心虚,不敢正眼去瞧李月浓。
她垂下了双眼,嗫嚅了半晌才道:“阿娘……阿娘也是因为天太热的缘故。”
李月浓故作不解,深深地皱起了眉头,“那不应该的呀!”
她故意站了起来,眼角余光瞥见了站在王氏屋里的孙贵,瞧见他的手搭在了窗口,李月浓便朝着窗户走了两步,“咱家院里四间房,除了阿爹和奶奶的屋子,应该就属阿娘这屋里最凉快了……”
孙贵仍然没走!
李月浓勾起了嘴角,随手关上了窗,木制的窗框笨拙而厚重,“哐啷”一声重重落下,砸在了孙贵的手指上。
孙贵另一只手捂住了自个儿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疼得满头是汗,愣是不敢抽回自己的手。
李月浓还特意转过了身,用力地靠在了窗户上。
这一下,孙贵疼得眼泪鼻涕并下。
他只能靠用力跺脚,来缓解手指上的疼痛。
慢刀子杀人才能让敌人生不如死。
李月浓深知这一道理,她也并没有想要就此绕过他们的意思,“阿娘,要不今儿晚上我和您一块儿睡吧。”
王氏一听李月浓这么说,顿时感觉自己的膝盖一软,脚丫子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样的无力,“不!这可不成!”
“为什么?”李月浓摆出了一脸人畜无害的天真模样。
王氏一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因为……因为……”
“阿娘。”李月浓起了身,信步走到了王氏的面前,那双澄澈而明亮的眸子,此时此刻对于王氏来说,就像是被魔鬼盯着一般的煎熬,“你该不会是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王氏闻言,大为震惊。
她的心猛然咯噔一下!该不会,她和表哥的事情被这个死丫头给瞧见了吧!
“怎么会呢?”王氏强装镇定,“我屋的被褥今天没晒了,现在又湿又潮的。”
“哦……”李月浓意味深长地拉长了音调,“原来是这样啊。”
她摸了摸下巴,朝着李月巧独居的屋里瞥了一眼,“我记得小妹的被褥是昨儿刚刚晾晒好的,不知道阿娘会不会让小妹把屋子让出来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