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观望的二老手舞足蹈,摇树示意。
艰难摆脱困境,几帛和醒来的兰兮,一鼓作气,轻踏鲜草,绕过荆棘,冲上山与二老会合。
“少时如脚下草木尽兴生长,宽畅道路任你抉择;中年如这密林,外看平静如常,深入黑路,荆棘,陡坡皆是,成长欲不允许悲伤,抉择欲不允许彷徨,苦难时只能朗朗地笑,逆境中只能默默地坚强。暮年如黄石沙埋头,成就、欲望、遗憾终归于梦境。”韩爷观景叹人生。
“不可能?不可能?”相见,韩奶没有丝毫喜气,而是瞪着半山小道不解地言道。
“没什么?”韩爷细看数遍,劝解道:“你累了,香笋我背,回去好好休息。”
韩奶紧盯着半山的两条小道,激动地说:“同在此地,同见一幕,两个人,在那两条路道上反向速行。”
“我们身处大尖山,半山道下为二尖山,右行是坟平坝,左出是我们牧羊旁的风吹山。心随景动,来往有路人挺正常吗?”韩爷又劝解道。
“十六年前,两个同龄孩子,身穿同样衣服,在那两条路道上反向速行,今日又见两个身穿同样衣服的成人在此路过,这是偶然,还是老天注定。”韩奶吓得面目狰狞。
“会是红柳婴飞吗?”兰兮设问。
“一定是他,我们不能再入密林,请韩爷指路。”几帛请求道:“红柳婴飞不会动筷吃饭,我与他相识时,他以乞讨为生,我不想让这生活不会自理,好打抱不平,生性善良的人在受苦。”
“回到破屋,顺坟平坝路即可追上,但那不能久待,天黑前必须出山,否则会遇不洁之事。”
几帛兰兮谢别二老,骑红枫马追寻红柳婴飞。
行约三刻,道路上侧密林间的一道新痕深深吸引了几帛,他俯身探视,百米开外有一根摔得支离破碎的圆木,两人下马,沿这新痕上山,准备探清究竟。新痕两旁竹子藤条皆已发焦,受伤的禽兽,虫蛇随处可见。赶至韩爷所指之地,一大型怪物倒地叫嚷,或许这一切是红柳婴飞为保全性命,被迫出手反抗,并利用圆木冲出密林之果。几帛心中早存疑问,红柳婴飞与人打斗,拳脚相对却无丝毫损伤,今穿过密林也安然无恙,若非身怀绝技,岂能独走天涯。心有所想,但不能挑明,他深信红柳婴飞适时会全盘道清缘由。
几帛没有多言,约兰兮下山,牵着红枫马,一路大声呼叫红柳婴飞,走了一两里路,方才见到他哆哆嗦嗦地从草丛中爬出来,见此,几帛哈哈大笑。
红柳婴飞指指前后左右,瞬间,高高矮矮的坟头似压倒性击来,一时令人头脑空白,精神错乱,无意间,兰兮拨动了琴弦,三人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