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镖车出了北门时,那年轻男子回头望了一眼洛川城,眼中闪过一抹哀伤,喃喃道:“大哥,珍重。”
楚府。
“这次前往庆阳,路途遥远,你要照顾好自己。”老太太擦了擦眼泪,哽咽道。
楚逸搀扶着老太太胳膊,安慰道:“孙儿现在已经长大,会照顾好自己。”
老太太顿了顿,压低声音道:“途中能低调就低调,能走小道就走小道,能不住店就不住店。总之,千万要小心,切莫张扬。”
楚逸明白老太太的意思:“孙儿记住了。奶奶安心在家,等我的好消息。”
“好。”
离开老太太住处,楚逸回了一趟小楼。然后,去了凌烟住的地方。
晴雯见他冒雨走了过来,急忙拿把雨伞跑过去,给他撑起来:“少爷。你怎么不打伞啊。”
楚逸看了看她道:“我跟老太太说过了,过两天你去那边伺候着。”
晴雯担忧道:“少爷,是不是小姐不要我了?”
楚逸笑了笑道:“你这么好,她怎么舍得不要。你暂时先过去,等过些日子你再回来。”
晴雯在得到他的保证后,也就放下心来,低声道:“听少爷的。”
楚逸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转身离开。
晴雯望着他孤独的身影,不知为何,眼睛突然有些湿润,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飘进来的雨水?
出了楚府后门,楚逸独自走在细雨中,孤独身影渐渐消失在小巷中。
在他身后,有两道身影紧紧跟随。
可当这两道身影走进小巷后,突然听到细微的琴声,如泣如诉。那两人只是微微停住脚步,突然觉得脖子处有一道寒意闪过。
二人刚互视一眼,一阵风吹来,两颗头颅就这么掉落下来,滚动几下,停在墙角下。
颈项处,鲜血喷涌如柱,裹着细雨,飘起一阵血雨。随着雨势加大,青石板上的血迹很快便被冲刷干净,只剩下两具尸体浸泡在雨水中。
此刻,越王府中,李景佑怒气冲天,杀气腾腾。直到此刻,他才得知,自己竟然被楚逸给当猴耍了。
那十二辆马车根本没有书院之人。
就在这时,又有人来禀报:“启禀殿下,跟踪楚逸的两名探子被杀了。”
李景佑怒目圆睁,望着身旁不远的黑衣老者:“蠢货,都是一群蠢货。本王养你们有何用?”
黑衣老者闻言,立马双膝跪地,伏地颤抖道:“殿下息怒。前往庆阳各个关口都已经安排人手,只要他们露面,必定斩杀。另外,庆阳那边,也已做好安排。”
李景佑从来没有受过这等窝囊气。倘若不是孙玉翔在旁,他早就一剑砍了这老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从到了洛川,这老家伙没干过一件让他舒心的事。
“滚!”
黑衣老者大大松了一口气,颤巍巍退了下去。
“你怎么看?”
“那两人伤口我看过了,修士所为!”孙玉翔冷冷道。
“是那剑无尘?”李景佑反问道。
孙玉翔摇头道:“不是。恐怕,另有其人。”
“之前你们判断,楚府可能隐藏着高手,如今看来,应该不假。”李景佑断定道。
孙玉翔没有接话,因为他心里也不拿不准。或许,这样解释最合理不过。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我不希望烟凌书院任何人出现在庆阳。”
李景佑撂下一句狠话,甩袖离去。
孙玉翔脸色暗沉下来。时至今日,他对这个越王似乎有些失望。明明一手好牌,却打的如此稀烂。
但是,楚逸的成长却也超过他的预期。倘若他在本次文华会上斩获佳绩,势必会得到其他各方势力的注意。如果真的走到自己对立面,那么就是一个难缠的角色。
既然如此,那就必须将其扼杀在摇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