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不是自己的东西。
为了药,已经搭上的弟子的胳膊,自己的下巴。
难道再去一次,这李平会开恩不成?
就算自己愿意一命换一命,那也要人家愿意才行啊。
想起弟子的苦苦哀求,巢元方索性不再去想这件事儿,直接伸手拽过自己的药箱,转身走。
“叔父!叔父!”
“你这才来,怎么就要走啊!”
“侄儿还没孝敬您老人家呢,先留下一起吃个饭啊!”
身后,当初在屋子里磨蹭半天的武元庆,武元爽兄弟,才刚出来,就看见巢元方要走,顿时吓的亡魂大冒。
老东西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你走了谁给我们疏通关系?
没有别人的关照,礼部那帮势力小人,怎么可能会让我们顺利的承袭爵位?
没有爵位,这偌大的长安,哪还有我们兄弟的活路?
当下,一人搀扶左边,一人拉扯右边,直接就将巢元方包夹了起来,齐齐开口挽留。
巢元方人活了快八十年了,哪里还看不出他们的这点小伎俩?
再加上武士彟堂屋中的那种惨状,心中早就不满,对他的两个儿子,也充满厌恶,当下,一挥袖子,直接呵斥到。
“给我放开!”
“你们两个畜生,对于病重的父亲,都不肯床前尽孝。”
“谁会相信,对我一个路人,会如此好心?”
“还不给我放开。”
当下,挣开他们两人的拉扯,转身就走。
武元庆怨毒的瞅了巢元方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随手拔下自己头上的发簪。
撸起袖子,在胳膊之上,重重的一划。
“嘶!”
一道红痕立刻出现在了胳膊之上,颗颗血珠沁出,格外殷红。
钻心的疼痛,让武元庆瞬间浑身一颤,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滑落。
而披头散发的武元庆,立刻扑了上去,抱住了巢元方的大腿,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道。
“叔父错怪侄儿了。”
“父子连心,侄儿怎么敢对父亲,有任何不敬?”
“实在是家中失去了主心骨,整个应国公府天都塌了。我兄弟两人手足无措,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才引起叔父误会。”
“求叔父念在父亲的份上,原谅侄儿无知。”
一旁的武元爽,被哥哥突如其来的表演,惊的目瞪口呆。
自家的兄长,居然有有如此的演技。
看来连自己,都被他这一副短视无能模样给骗过了,这可真是太好玩儿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了。
武元爽做不到哥哥那样,自残自己。当下,撇了撇嘴,抱住了兄长的后背,不屑的一笑,也开始哽咽着抽搐。
看着两兄弟哭的如同泪人,巢元方也是心头如同一阵乱麻。
武士彟躺在床上的那种惨重,根本就不可能是不知怎么办,所能造成的。
前几天分明还好好的,不过一两天而已,为什么又会变成这样?
难道我真的就那么蠢吗?
虽然他不相信这两兄弟的说法,可也同样不愿意,怀疑人性会恶到反噬自己父亲。
因此,巢元方闭上了眼睛,平息了心中的不满,开口问道。
“那夫人呢?”
“既然你们兄弟心乱如麻,莫非杨氏也是同样如此?”
“就算如此,那应国公还有两个女儿呢,这么多人,连一个床前尽孝的人都没有?”
“你们是怎么持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