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冷?”
“万一病了可怎么办?”
说着,抬手一指身后的柜子,道。
“柜子中有我给你缝的新衣服。锦袍上面的兰花还没有绣完。”
“我儿还是先穿上吧。”
“等娘病好了,再给你重新缝制。”
对于亲人的好意,李平自己是不会拒绝。
给了屋子中的两人,一个警告的眼神,李平将手中的神鬼方天戟,往地上一杵。
“锵!”
一声轻响。
戟杆没入地面半尺。
而李平,则是走到炕头左手边柜子上,打开了柜门,从中取出了一件儿锦袍。
蜀锦的面料,光是看上去,就华贵异常。
而款式,竟然不是常见的居家道服之类的衣物。
而是要多复杂,就多复杂。要多华丽就多华丽的礼服。
除了和当官的正旦大朝会的礼服,细节上有一些区别之外,俨然就是正装朝服的样子。
这是准备让自己盛装出行,去相亲的吗?
还是直接就是婚礼的正装?
心中吐槽,手上却没有半点迟疑。
新衣服谁不爱,即便是有两个成年人的年纪了,李平还是不乐意穿麻布的衣服。
丝绸不香吗?蜀锦不好吗?
看着儿子,将柜子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往身上穿,刘氏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却目光有些不善的看向了正在处理伤口的巢元方,和抱着手腕儿,正在颤抖的童子。
目光来回打量了好几遍,然后,这才面无表情的问道。
“巢元方,巢太医!”
“你这好好儿的太医令不做,反倒是半夜翻墙,偷偷跑到妾身家中来。”
“到底是打的什么样的注意?”
“不给妾身说说吗?”
巢元方才给自己的下巴,敷上金疮药,用细麻布将伤口包裹了起来。
正要给弟子,处理好骨折的伤势,听到刘氏这么一问,顿时,整个人都是一个颤抖。
唉!
真是得意忘形了。
竟然忘了,连皇上和齐国公,都在尽心尽力的拉拢此人。
自己又怎么会,觉得此人竟然如同白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
如今猛虎睁眼,择人而噬。
而自己和弟子如今的惨状,正是自以为是,却又敢去捋虎须的下场。
听刘氏这么一问,巢元方惨笑一声,叹息着说道。
“不管夫人信不信,老夫确实没有坏心。”
“今夜来此,也确实是为了给夫人诊脉而已。”
“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哦!”
巢元方的话,刘氏根本就不信。
自从错信了他人之后,她不论做什么事儿,都会多留一个心眼儿,更何况,还是这种错误百出的狡辩。
轻笑一声,刘氏不屑的说道。
“巢太医,这是糊弄妾身呢!”
“什么样的诊断,非要在半夜才能成行?”
“而主家不允许的话,不惜翻墙也要闯入,这种行径和贼人无异,你管这叫没有坏心?”
“再说了,看天时,也不过是才过五更。”
“你来的这么早,又是如何躲过宵禁巡逻的士兵?又是如何打开里坊的大门?”
“这么处心积虑,就为了看一看妾身的病情,你说妾身会不会相信?”
巢元方有心说,自己就是为了躲过宵禁,避开里坊的开门时间,才专程在门口藏了一夜。
可这种行为,看上去却更加的鬼鬼祟祟。
还不如上面的处心积虑呢。
瓜田李下,又怎么能逃脱这样的嫌疑?
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了一声长叹。
如今,只能实话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