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面无表情，直接坐在了审讯桌旁。
他眼神朝着墙角一瞥，示意林暮别乱说话。
林暮当即会意，只不过，短短的这两句交谈，让他觉得面前的苏泽，在这个时空内并不是第一次和他相遇。
“我去的时候，那老头就已经死了，我有什么办法。”
林暮苦笑一声，摊了摊手。
苏泽摸出了一包烟，两根手指啪啪在烟盒上一拍，几根烟便抖了出来。
他递给了林暮一根。
林暮刚想拒绝，但还是接了过来。
点燃。
猛吸一口。
脑袋一阵恍惚。
“你的货，送错了。”
苏泽没有抬头，而是自顾自的吸着烟。
货，送错了？
林暮一愣。
他不知道苏泽指的是哪件事。
是指自己去杀这老头？
还是说给余归晚的那批货。
“不可能啊，那货我特意核对了一下，错不了。”
林暮摇了摇头，而且在目不转睛观察着苏泽的表情。
苏泽笑了笑，食指和拇指捏着烟屁股猛吸一口。
“你和我交个底，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暮看着被苏泽踩在脚底的烟头，似乎明白了苏泽的意思。
肯定是自己交给余归晚的那批货出问题了。
“我吧，看到死人了还不跑，指定是有点儿什么病。”
这句话说完，苏泽反而愣住了。
而审讯室外的几个治安署队员面面相觑，随后便开始认真听了起来。
“看杀人手法，应该很高超了，我又怎么可能会犯这么简单的错误？更何况，如果按照现场来看，我应该是次次从未失手过的。”
林暮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苏泽。
“一刀致命，干脆利落，墙上和床单上甚至都没有多少的血液喷洒，而且我身上也是干净的很，没有一点儿鲜血。
“唯一能够怀疑我的地方，就是那把刀，刀上有我的指纹，太怪了，我在其他地方都没有留下线索，偏偏这把凶器，竟然留下了指纹，我应该是不适合这一行了。
“唉，还有就是，这老头死的姿势也被我静心摆弄过，这应该是我特别喜欢的一种暴力美学吧。
“对了，还有时间，我想要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做这么一切，应该也不难，更何况，我应该和这老头是认识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轻松把他解决掉呢？”
林暮的这番话，直接让审讯室外面的众人懵了。
那领头的男人面色凝重，随后摆了摆手朝着几个队员吩咐一通，便走进了审讯室。
“林暮，你这是认罪了？”
林暮笑了笑。
他并没有着急给这男人回答。
他看向了面前的苏泽。
苏泽眉头紧锁，林暮的话外音，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虽然两人是“第一次”见面。
但苏泽能看得出来，林暮应该没有撒谎。
而至于林暮为什么这么笃定苏泽能听出自己的话外音，完全是因为这小子也不简单。
“苏先生，时间到了，不好意思。”
苏泽站了起来，站在了林暮和那治安署队长的中间。
他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嗖的一声。
一道白光闪过，苏泽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
“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放心，这是我们治安署的职责。”
苏泽离开了审讯室。
而那男人也看了林暮一眼后离开。
林暮嘴角微微一咧，他的手背上，插着一根极细的钢针。
“这小子，身手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