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年儿不见,老郝头的气色好了许多,眼神里也不再是死寂一片。
墙上糊的新报纸,窗户上的玻璃也擦得干干净净。
小书桌上有个酒瓶子,酒瓶子里面插着一根松树枝。
“坐吧……”老郝头还是那么面无表情,拍拍自己身侧。
涂自强瞥了眼椅子,一屁股坐在床上。
一老一少并排坐在床铺上, 默默无语。
“说说吧,这几个月的事儿。”老郝头嘴角有一丝微笑,“让我这老头子也看看外面的世界。”
“冬梅……”涂自强抿着嘴。
“这丫头,”老郝头笑意更浓,“除了针头线脑的事儿就是你……”
“郝叔……”涂自强有点脸红。自己对待郝冬梅似乎好像有点渣……
“说点我不知道的。”老郝头干巴巴的说道,“说点她也不知道的。”
涂自强定定神,开始讲吉春化肥厂事件。
“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老郝头抿着嘴点头, “安全,这样才安全,不错。”
涂自强一愣。
自己只是简单一说,老郝头就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推测出真实结果,牛!
“接着说……”老郝头颇有些八风不动的范儿。
涂自强咽口吐沫,打起精神继续说沈祖德事件。
老郝头一边听,一边起身给涂自强倒了杯水,递到他手里。
“他们都邀请你,你为什么都拒绝了?”老郝头饶有兴趣的插了一句。
“我想脚踏实地干点实事儿!”涂自强高尚得自己都感动。
“劳心者治人。”老郝头撇撇嘴摇摇头。
“我真的是这么想的。”涂自强一摊手,很无奈的样子。
“我现在真的相信你那晚的话了……”老郝头凝视涂自强许久缓缓说道,“你说的是实话,不是安慰我老头子。”
“嗨,这是天道……”涂自强很沧桑的说着。
“天道?”老郝头目光一凝。
“郝叔,这一章讲完了,等你点评呢!”涂自强笑嘻嘻的说道。
“点评先不忙,”老郝头缓缓转过头,“我先表个态吧。”
涂自强静静的看着老郝头,房间里一片寂静。
“嗨, 算了……”老郝头眯着眼睛笑了一会,整了这么一句。
“诶,郝叔!你可学坏了啊!”涂自强指着老郝头大笑。
老郝头意味深长的看着涂自强,看得他有点心慌。
“现在呢,情况有点复杂,很挠头……”涂自强也不敢要点评了,接着讲起来现在的形势。
房间里气氛很融洽,以及~~~温暖。
老郝头详细听完涂自强的妙手,思索了许久。
“先说结论吧……”老郝头静静的看着涂自强,“沈岩、梁俊才这块你分析的很对,我就不多说了。但是有个关键人物你忽略了,你再想想。”
“关键人物?谁?”涂自强挠挠头。这些人他都想过无数遍了,现在让他再想也想不出花来。
“给你点提示吧,”老郝头微微一笑,“事发那天,纠察到的好像晚不少吧?”
“你怎么知道晚不少?”涂自强更迷糊了,“我刚才也没说具体时间啊?”
“是,你是没说,是我分析出来的。”老郝头薄薄的嘴唇嗡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