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言老师本身会靠不住,说叛变就叛变,把背后出主意的他,给供了出来。
“鲁叔,我也实话跟您说了吧,我们学校有个老师,她对象就在你们铁路局工作,这不,被临时调派津市,好几年了,两口子长期分居两地,那老师找我求助。”
鲁主任猛地拍了下桌子,大骂:“糊涂,所以,你就在领导升迁的关键点上,鼓动她闹事,你知不知道,这事要是传出去,领导会不会受影响另说,你自己呢,哪个上级敢用你这样的人?”
小江瞬时冷汗直流,他当初是看着言老师对他忠心耿耿的份上,才帮她的,压根就没考虑过,言老师被人用同意工作调动为由,让她说出背后之人这一点。
终归是大意了,麻蛋,这人与人之间,到底还有没有一点最基本的信任啦。
不过,事到临头,小江脑子反而清醒异常,他做过什么吗,或者他说过什么吗?有证据吗?
“鲁主任,您这话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言老师当初是求助过我,可我也没答应不是。”
没错,小江打定主意,抵死不认,派出所墙上都写着呢,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呃,应该是这么写的吧。
鲁主任冷笑道:“合着不到黄河心不死是吧,没有证据,我们会过来找你,说吧,背后谁指示你这么干的,不说,信不信,我们抓起你来,也没人站出来,给你发话。”
信,怎么不信,因为压根就没人指示他啊。
问题是,刚才不说实话,现在,就算他说实话,老鲁也不会信了,只会认定他准备顽固到底啦。
小江苦笑,麻蛋,他这是无意间,卷入高层次争斗了。
好在,这里是东来顺,来往就餐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对方不敢胡来,这就是他最后的机会。
小江抬起右手,招手示意鲁主任靠前,见老鲁迟疑,他讥讽道:“鲁叔,您也不想让背后之人的名字,被旁人听到吧。”
老孙此时早已坐蜡,浑身不得劲,连忙道:“哎呀,忘了,忘了,厂里还有事,我待回去看看。”
小江骂道:“老孙,事是你整出来的,现在想一走了之,晚了,滚一边待着,一会再找你算账。”
老鹿脸色阴沉不定,按他原本想法,不过是有枣没枣,打上几杆子的,听说姓江的,家里有钱,就想讹他一顿狠的,而且,东来顺吃这一顿,他也没想过付钱。
要不然,真怀疑对方,他早就安排上了,还请对方吃大餐,做梦呢?
谁料,还真有幕后之人,这下论到他坐蜡了,这事故他到底是查,还是不查,这人名他到底是听,还是不听呢?
良久,老鲁咬牙,下定决心,起身来到小江跟前,同时挥手,让另外两人离远一点。
小江对着老鲁的耳边,轻声说道:“那幕后之人就是……”
“是谁,你赶紧说啊,别磨磨蹭蹭的,”老鲁急了。
小江说话的同时,右手慢慢伸向桌边的茅台酒,摸到瓶子后,狠狠地朝老鲁脑门砸去。
【嘭嘭嘭……】
也不知砸了多少下,只得老孙与小海反应过来,联手上前,夺过小江手里的瓶子为止。
小江见老鲁满脸是血,还没晕倒,不由骂道:“这茅台酒瓶的质量不行啊,还不如五星啤酒敲人脑门,来的好用。”
没错,这个时候,京城也是有啤酒的,就是五星牌啤酒,至于燕京,那是1980年才有的。
小海扶领导远远地换了一个位置,安置好,就要上前打江大军。
小江对着老孙讥讽道:“一个轧钢厂的保卫处长,联合外人,设计本厂工人,这是什么行径,简直就是吃里扒外,老孙,我劝你悬崖勒马,回头是岸,现在还来得及。”
老孙闻言,先是狠狠地闪了自己两个大耳掴子,又提起座椅,朝小海应了上去。
原本和和气气喝酒聊天的四人,短时间内,就内讧起来,自相残杀。
看得周围客人,都是啧啧称奇,连店里的服务员,都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要知道,这里是东来顺啊,东来顺公私合营后,羊肉味道变差,直接惊动了大领导。
大领导甚至问云同志:“东来顺、全聚德味道变差,什么原因造成的?”
怎么就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里闹事呢,这歹多大的后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