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穿越者莫名的优越感作怪,吃了一次亏,明明心里也知道愿赌服输的道理,就有心接受不能。
小江遂自嘲道:“以前上学的时候,我经常趁老师在讲台上不注意时,跟同学窃窃私语,等自己当了老师,上了讲台,才发现,站在讲台上,台下学生们的动作,哪有什么隐秘可言,学生们自以为的隐秘小动作,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当初,学习掩耳盗铃这个成语时,我还讥讽过那个盗贼,世上哪有这般蠢贼,以为捂住自己的耳朵,别人就听不到铃声了吗?谁料,小丑就是我自己,只怕在厂领导们眼里,我就是个掩耳盗铃之人。”
刘倩劝解道:“那有什么啊,谁还没个年轻时候,说不得这些厂领导年轻时候,还比不得你呢,你现在已经做的够好了,没不要这么强逼自己。”
小江心道,他也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可是时不我待啊。
每天早上,小江从报纸上、广播里,看到的、听到的消息,全部化为刀剑,高悬在他江大军的头顶之上。
哪怕现在身上已经有了防护,小江尤不满足,毕竟,老李的护持虽好,却是寄托在别人的一念之间呐。
所以,他才要为大领导诗词谱曲,所以,他才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算了,还是别提我啦,再说下去,我怕自己都骄傲了,咱们还是说一下你吧,你新入职时,遇到过麻烦没?”
刘倩想了想,说道:“要说麻烦,那肯定有啊,新人到了一个新环境,哪有不受欺负的。”
小江好奇道:“那你都是怎么解决的,我看你做的挺好的,入职没多久,就让财务上那帮老油条,都对你另眼相看。”
刘倩揶揄道:“哪有什么另眼相看啊,分明是我自己利用空余时间,帮全科室的老同志们打杂,好不好?用你的说法,这应该是——削足适履啦,削的是我个人的时间,适应科室这双鞋子。”
小江暗道惭愧,他还真不知道这些,回想他还是正儿八经的轧钢厂子弟呢,还有李副厂长的关系,刚进厂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受气,更何况,刘倩这个外人呐。
“财务不好做,就不要做好啦,工会与妇联,你想去哪个,自己选,我现在大小是个干部,轧钢厂内部调动个人,还是可以的。”
刘倩摇头婉拒,“去哪还不都一样,再说,我现在跟科里那帮人都熟悉了,也不想再动弹。”
小江断然拒绝,这可由不得刘倩,毕竟,连他江大军都知道财政大权,必须要掌握在自己手里的道理,其他领导更不会不明白。
未来,财务科定然是兵家必争之要地,几方人马反复拉扯之下,牵出几个倒霉蛋,那实在是再正常不过啦。
明明有机会躺赢的,干嘛要选择困难模式。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等咱们出院,接着就要忙着结婚的事,然后,就是生孩子,财务这种繁忙的科室,不适合你。”
“可我们只有月底最后几天才忙的,平常都很清闲的,”刘倩虽然害羞,还是小声反驳。
小江激将道:“合着,你是因为清闲才留在财务的,小同志,要我说,你这种对工作挑三捡四的习惯,很不好,必须要改。”
“谁挑三拣四啦?”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