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因为这是下班铃。
小江匆匆走出办公室,加入大门口的长蛇阵,等候门岗与保卫的检查,然后,方能出厂。
小江也是无语,他当工人的时候, 还可以提前几分钟下班,现在当上干部了,反而要注重影响,按时上下班。
好不容易挨到小江,一通你相信我、我相信你的检查过后,小江快步穿过马路, 来到厂门对面的自行车棚。
【这是谁的车子,前后轮胎都被人划烂了, 这是把人得罪多狠,别人才会这么对付他】
【那还用你说,不过,经你提醒,我倒是知道这车子是谁的了】
【谁的】
【这两天,咱们厂里哪个部门最热闹,就是谁呗】
小江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拉开人群,冲上前去。
果不其然,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才刚入手不到半年的新车,就要成为事故车啦?
不对,应该是早就是事故车了,第一次是傻柱那王八蛋划的,这一次嘛, 除了潘有望他爹,只怕没有别人了。
小江招呼相熟的人, 帮忙去保卫处报案, 不一会儿,老孙就带着人过来了。
“怎么回事?”
小江现在是干部,身份高了一级,用不着跟上次一般,拉上杨厂长当划他车的嫌疑人,逼着老孙查案。
小江耸了耸肩,指了指现场自行车惨状,“孙处,您可要给我做主啊,我这新车满打满算,现在才三个月,这都被人划了两次啦,什么时候,咱们轧钢厂治安这么差了?”
老孙气得差点没被送走,什么叫轧钢厂治安差啊,为什么人家不划别人的车,专挑他的车作案,江大军这王八蛋自己心里,就没点逼数?
孙建刚深吸一口气, 叹道:“江啊, 现在也不是抱怨的时候,你心里有没有怀疑目标?”
“孙处,您什么意思?平日里我可是一向与人为善的,哪里会得罪什么人呀,要不,咱们还是找何雨柱问问吧,上次就是他划的。”
老孙给了小江一个白眼,普通工人都能猜到的事,他没理由想不到,只是没想到,江大军这混小子口风这么紧。
其实,小江也想迅速破案的,但,老孙当众问他,让他怎么回答?
开除学生这事,现在还是保密的,虽然,大家伙基本是都知道了,毕竟,没有拿到台面不是,说了就是受人把柄。
老孙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径直来到门口,嗷,又是一个熟人,还是上次小江车胎被划时,值班的那个大姨。
老孙也是乐了,“大姨,上次小江车胎被划,就是您当值吧,还真是缘分呐,我也不跟您绕弯子了,干脆点,谁干的?”
“我哪知道什么人干的,这江大军把什么事做绝,得罪人多了去了,人家要是诚心要他好看,我一个看管车棚的老太太,管的过来吗?”
小江上下打量了眼,面前这个整天见面的老年妇女,像是重新认识了一般。
“大姨,我跟您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担不起您这话啊。”
大姨怒怼:“怎么没仇,我七舅姥爷家的孙子被你开除了,你说这算不算大仇。”
小江过了好一会,才确定大姨是认真的,不是跟她七舅姥爷家有仇,人家老潘至少还知道服软,这大姨上来就是硬怼啊。
小江也不管这大姨到底怎么回事了,侧头对着老孙说:“呶,孙处,嫌疑人,我可是帮您找出来了,我先回去修车了,有什么消息,赶明儿再告诉我,包括这大姨姓谁名谁,家里有几个亲戚在轧钢厂上班,还有他七舅姥爷一家,也别放过。”
老孙明知大姨嫌疑不大,也点头答应,“放心吧,毁坏工人个人财产,如同毁坏工厂财产,我们保卫处一定深挖到底,查一查,她到底是谁指使的?”
大姨一听要被拉去审讯,立马服软,“那个没人指使我的,不对,这压根就不是我干的,下午,生产办李主任的小舅子来过,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不要抓我啊,还有,你们要是抓了我,这车棚没人管着,就全乱了。”
事已至此,大姨想不去都不行了,毕竟,本身她就身处嫌疑,口供还前后不一,老孙明知道她的嫌疑不大,也要按流程办理啊。
……
小江跟老江说了一声,推着车子,来到上次的修车摊。
修车师傅对小江也是印象深刻,毕竟,好几年才遇到一次的大单嘛,见到他又这般过来,心里已经把小江当成财神爷看待了。
冬日天短,等自行车修好,天色早已暗淡,近乎天黑了。
小江抹黑回家,路过一条胡同时,突然,前轮好似撞到什么障碍物了,然后,翻车摔倒。
即便,小江穿着厚重的棉衣棉裤,依然感到疼痛。
紧接着,不等小江爬起,一根棍子朝着小江的脑袋,就是当头一棒,小江顿时晕倒在地。
阴影里走出来一个人,蹲下探了探小江的鼻息,感觉气息稳定,长呼了一口气,走出一段距离,就不走了,另找一个隐蔽处,远远观望,直到小江被人发现,并送至医院,那人才放心离去。
……
“什么,你说什么,江大军被人暗算,现在还住进医院里去了?什么人干的,查清了没?初步怀疑是李幼军跟冯海的小舅子干的,好好,我知道了,老孙,现在,我命令你立即派人去医院,务必保护好江大军,同时,安排人去辖区派出所报案,好的,就这样。”
徐书记放下手里的电话,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连孙子找他玩耍,都顾不上了,一个干部遇袭,还牵扯到另外两名干部,偏偏杨厂长还生病住院了,搞不好,这又是一场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