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杨厂长,我刚赶了一路,鞋子有些脏,就不进去了,在门口跟您说也一样,我这次来,其实是为了……”
老杨眉头微皱,老易这是还没放弃调回老家的想法呢?
说真的,杨保国从内心深处是理解易中海选择的,毕竟,落叶归根是咱们国人一直以来的传统。
但,理解归理解,站在轧钢厂厂长的位置上,杨保国只能狠心拒绝了。
老杨赶紧打断了老易的话语,不能让他把话说完,“那个易师傅啊,您这是批评我官僚作风呢,地面不就是给人踩的嘛,脏了再打扫就是啦,易师傅啊,我一直以来都想找个机会,跟您好好地聊聊,谁料,还没等我去找您,您倒自己上门了,正好,家里现成的饭菜,别客套了,快进来。”
“那个杨厂长,饭我就不吃了,我是吃了晚饭才过来的,就为了一件事,说完就走,”但不知怎的,老易闻到饭菜的香味,肚皮自然而然的起了反应,‘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
惹得杨保国哈哈大笑,指着老易说道:“易师傅啊,别人都说您是个老实人,可我看,您这人不怎么老实啊,来来,赶紧坐下,天底下什么事,能大得过吃饭,咱们边吃边聊,好不好啊?还有,您就别再称呼我杨厂长了,我虽然小了您一旬年纪,咱们勉强也算同龄人吧,您要是看的起我,就叫我一声老杨。”
易中海渡过了开头的局促,此时也恢复了往日四合院一把手的风采,“那个领导,您也别叫我易师傅了,就叫我老易得了。”
老杨哈哈大笑,“吃菜,吃菜,对了,老易啊,你今天上门是为了什么事情啊,我先给今晚定个调子,能办的事情,我一定帮你,实在是不能办理的,我也会跟你明说办不了,成不成啊?”
“谢谢领导,谢谢领导,”易中海连忙起身致谢,又被老杨示意坐下,“这不咱厂准备开一个学校吗?我们院有个混小子刚好下学在家,我看着他一直在外面瞎溜达,也不是办法,就想着把他送进去学校锻炼锻炼。”
杨保国听闻易中海不是为工作调动的事找他,终于放下了心事,在他眼里,老易只要人不走,万事都好商量。
突然,老杨又记起了前些日子的教训,这京城的官跟外地的官是不一样的,因为京城里,可是有像江大民这样的刁民的。
老易好歹也是个八级工,真要安排个人上学,直接找负责这件事的领导不是更好,除非……。
“老易啊,我还以为是啥事呢,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明天就让人发布公告,把你报上的名字,也加上去,你看,成吧?”
易中海有些急了,支支吾吾道:“领导,这事可不能这样,最好是遮掩着进行,等到结果已定,再公布,别人也就是不好说什么,其实,这事说起来,还跟您有些关联呢,那混小子就是前些日子闹出很大动静的秦淮茹的儿子。”
“嗷,你说那个小佛爷呀,咱们京城话是这么说吧,这事肯定不成啊,老易,咱们轧钢厂建立这所学校的目的,是为社会输出合格工人的,可不是用来培养小偷的。”
老易脸色有些难看,但,想起了秦淮茹温柔……的嘱托,硬着头皮道:“领导,这个棒梗,也就是秦淮茹的儿子偷东西,其实也是有苦衷的,……。”
易中海虽然休长假刚回来,也是听闻杨保国跟江大军二人矛盾传闻的。
因此,他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把贾家与江家的关系,林林总总的说了一遍。
杨保国也不打岔,就这么听着,等老易说完,突然拍了下额头,对着易中海歉意道:“哎呦,老易啊,我这人平日里也不怎么喝酒,家里就没那个准备,刚才都忘了整两瓶好酒了,媳妇,赶紧出去买两瓶好酒,我跟易老哥今晚不醉不归。”
易中海赶紧阻拦道:“领导,就不要麻烦夫人了,我这刚好带过来两瓶五粮液,这不是巧了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杨保国拍着易中海的肩膀说道:“这么着吧,我看老哥今天为了一个外人的孩子这么拼,我身为轧钢厂厂长,面对厂子里的子弟没学上的问题,也不能就这么干看着吧。
学校本来就是教育孩子的地方,小孩子犯错,怕什么?正好送进学校教育嘛,那些发现学生犯错,为了脱清干系,就动辄开除的学校,才是真正的误人子弟,那个棒梗,他的事情我管定了,老易啊,你就安心回去,等好消息吧。”
杨保国是真的没想到,福从天降,自个坐在家里,就有帮手送上门来。
这叫什么,这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这一刻,杨厂长心思又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