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正敢跑下楼寻找盛水的器皿、打算冲出去就灭火的人...
一个都没有!!
大家伙儿都是站在过道上、窗户后面,甚至是土围子的院子里之中大呼小叫、又蹦又跳。
人人都对失火的那片区域,投去最为严重的关切、用嘴巴对被大火吞噬的那些人致以最高的同情...
除此之外,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荒塬之广阔,超乎绝大多数人的想象。
别看平日里站在小二楼上,就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蒙古包。
但真正要绕过土围子的大门、靠双腿跑到蒙古包那边去的话,少说也有三四里地的距离!
距离遥远倒也罢了。
在这寸草不生、一滴水也见不着的荒野之中,即便是人们跑过去了。
又能如何?
无非就是隔着上百米远、眼睁睁的看着那团滔天烈焰,大家也只能白费力气的干着急而已。
别看煤矿上的人满脸的焦急。
其实他们心里都知道:哪怕自己冒着被冻死、冻伤的风险跑过去,无非也就是隔着那个火堆,老远的烤烤火罢了。
看那团烈焰的架势、远远的看着火花噼噼啪啪的爆燃、飞溅。
便是再傻的人也能明白:这场火...没救!
哪怕此时开来10辆,“呜啦呜哇”叫着的消防水车,恐怕也是压制不住这种规模的火势。
整个矿区里乱做一团。
此时的矿工们也被惊醒,各个都裹紧了棉衣,跑到院子里跳着脚的、往蒙古包方向眺望...
老仝最关心的只有一样东西,只见他顿足懊恼:“完了,俺的工钱!”
顾向豫眼珠子乱转,一双滴熘熘的眼睛,时不时的瞟向土围子大门的岗楼处...
矿工们黑压压拥挤在院子里,乱糟糟的挤成一片。
而此时在远离矿工宿舍的区域、这个从来没人愿意去涉足的配电房里。
罗旋冷冷的盯着眼前的会计:“你写不写?”
那个会计轻蔑一笑...只可惜他脸上的肌肉,此时已经被冻的僵硬,“小子,你要是现在放了我,等我去找敦哥替你说两句好话...或许,他们还能让你死个痛快。”
会计的眼中全是轻蔑:“有我替你说好话,敦哥他们也不至于把你身上每一根骨头都敲碎、然后再把你丢去喂狗。
小子,想开些吧,你已经死定了!只不过,我可以让你死的痛痛快快些儿...”
罗旋不语,只是伸手把搭在配电房里的一张脏抹布,随手塞进眼前这个会计的嘴里。
然后运起意念,直接把他连人带椅子,从配电房的大门飞了出去!
只见被绑在椅子上、浑身被棉裹的紧紧的的这个家伙,缓缓的连人带椅身上的半空。
如此诡异的遭遇,直把那会计吓的当场就尿了!
我,我会飞???
可是,可我是属猪的呀!
会计心跳扑通扑通加速:这、这不科学啊!不科学,太不科学了。
对于自己会飞,这种远远超出了他常识的诡异现象。
别说牛顿不服气,孔子不明白,孟子得懵圈。
就连老子也搞不懂!!
这位会计,那就更不懂了。
等到会计升上3,4米的高空,惊魂未定的他,赫然看见了远处那股滔天的烈焰。
完了!
对于年年都要操持烧旺火堆的会计,他连那2米来高的旺火堆,究竟有多大的火力,心里都是最清楚不过了。
而眼前蒙古包那一团烈焰,它燃烧的规模,起码是旺火堆的好几十倍!
别说瞬间高达上千度的高温,就是那呛人的浓烟,会计心里也知道:已经绝无有人,能够活着走出的可能了...
】
配电房那边,远离矿工住宿的区域。
虽说是同属一个土围子里,可真正要从职工食堂、走到配电房那边的话。
起码也有5,6百米的距离。
而且那边漆黑一片、再加上蒙古包那边又烈焰滔天,火光熊熊。
这一明一暗的对比之下,配电房这边,就更是让人看不清楚了。
——而且,也没人关心这边。
矿工宿舍外面的院子里乱糟糟、闹腾腾,人头攒动,如同炸了窝的蚂蚁,怎叫一个乱字了得!
“曾二哥,这是咋回事?”
罗旋身上也是随意裹着一件棉大衣,脚下的布鞋也是随便那么沓着。
只见罗旋探头探脑的问:“怎么,他们把那边的旺火堆全部点着了?”
“不是。”
曾二哥摇摇头:“是蒙古包那边走水了。”
“走水了?”
罗旋满脸疑惑:“那这火,怎么会烧的这么大?把整个天空都照亮了...这是怎么一回事?那我们赶紧去救火啊。”
曾二哥依旧摇头:“哪能救得了?别说没水。就是我们每个人端上一盆水跑到那边去,估计还没跑到地方呢!盆里的水,恐怕已经冻成冰疙瘩了。”
“就是!”
旁边一名矿工点头认同:“再说了,一人一盆水能顶个屁用!哪怕就是一个人弄10盆水过去,估计也不顶事。”
另一位矿工撇嘴,“端10盆水过去?说的轻巧。老子敢打赌,谁要是能端着水、来回跑上3趟,要是他不累的趴下,老子跟他姓!”
还有一位矿工,满脸的冷漠:“该!天老爷睁眼,降下这一场天火。
烧!狠狠的烧!烧死这些缺德的黑心家伙...”
众人正各怀心事、议论纷纷之际。
只听见大院的铁门,此时“嘎吱嘎吱”响起,有一群人趁着黑夜,正乱糟糟的往外逃。
原来却是矿上那些管理人员,他们眼见大势已去,此时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弃矿而逃!
心里最是清楚这个煤矿,属于见不得光的他们,个个心里都知道:要是此时不逃,等到有关部门查下来的时候。
在这个煤矿当管理人员、相当于充当帮凶的他们。
到时候,
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受到严厉的惩罚!
管理人员,守卫们都跑了。
老仝捶胸顿足、嚎啕大哭:“李主任呐,敦哥啊,王会计...俺,俺的工钱!俺家大儿子,今年还打算结婚哩!求求你们了,把工钱给我结了吧...呜呜呜。”
其他的矿工,其中有不少的人和老仝的遭遇一样。
兔死狐悲,
老仝心疼他的工钱,因为蒙古包那一把火而飞灰烟灭。
同样的道理,其他的矿工多多少少、在煤矿上都还有一笔没领出来的工钱。
如今这些矿工们不由悲从中来,一个个的都在院子里抱头痛哭。
煤矿负责人敦哥,去火龙王身边听候差遣去了。
若是他在天有灵,看到窦家畔煤矿这么多的矿工,在那里呼天抢地的哀嚎、痛哭...
当他看到此情此景,不知道那个敦哥是该哭、还是该感到欣慰呢?
矿工们在那里哭的伤心。
正在此时。
只听见煤矿的职工食堂大门,“咣当”一声巨响。
顾向豫连滚带爬、满脸惊恐的跑了出来:“快,快来人呐!食堂里面、里面有鬼啊!!”
又,又有鬼了??
众人齐齐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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