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旋收拾眼前这个、胆大妄为的年轻后生。
采取的是先下破他的胆,然后再降低一点点处罚力度,以借此给他一个严厉的惩罚、让他以后不敢再犯的目的。
罗旋问跪在地上的后生:“说吧,是我把你捆起来。然后把你扭送到公社,说你蓄意破坏我们生产队的农业建设。”
后生吓得,地上当场都流了一滩水:“不敢不敢,要是那样的话,哒哒呀,我准得吃花生米!”
“那好吧,咱们也是奔着治病救人,尽力挽救你的目的,对你施以惩戒。”
罗旋话锋一转,“那我们就把你捆起来,送回你们生产大队去解决吧毕竟,那边的干部可能你都熟,或许他们会对你高抬贵手、饶你不死。”
“不行啊!那样的话,我同样会被他们送到公社去、最终我照样还是死定了。”
这个后身显然很聪明:这件事情,一开始真要是发生在他们自己的大队的话。
或许他们大队里的干部,真还有可能会帮着往下压一压。
可如今十里铺生产队,公然给他们的大队押过去。
这不就相当于,明明白白的告诉对方生产队的干部们:这个瓜怂,犯了滔天大错了!
现在我们证据确凿、把人也给你压过来了请你们看着办吧!
看着办?
看着毛线来办!
事情已经捅到明面上来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谁还敢徇私包庇这个后生不成?!
正因为他没管住自己的家伙,从而让后生的那个大队丢了脸。
想都不用想,大队里的干部肯定还得加码!
绝对会往死收拾他
罗旋看见后生不同意,把他送回他们的大队去。
只得两手一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总不能拔出枪了,啥也后果也不用承担吧?那你说,怎么办?”
“咚咚咚——”
犯了错的后生,把他的头在地上磕着嘣嘣直响。
只见他裤裆里的屎尿糊了一裤裆,脸上眼泪,鼻涕,冷汗齐流:“领导,我求求你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只要你能饶我不死,无论你怎么惩罚我,我都心甘情愿。领导求求你了,放过我,饶我一命我吧,我不想死啊.”
这个后生儿,他现在这个模样实在是太窝囊、太狼狈了。
只恶心的高鹏的婆姨,满脸的鄙夷和嫌弃
高鹏婆姨一想到自己片刻之前,还在和这个人噼里啪啦的打扑克.她的心里啊,感觉简直就是和村口的大黄,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一般.
太膈应人了!
罗旋捏着鼻子,皱眉道:“那就这样吧。你每天下班之后自带铲子、锄头,每天过来替我们生产队挖树窝。
等到开春天气回暖之后,只要你替我们生产队,栽活了1000棵树。
我们就撕掉你的《认罪悔过书》,从此以后,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塞北有个毛乌素沙漠。那里出了一位数十年如一日、坚持治理沙漠的劳模。
罗旋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也打算把眼前这个、喜欢到处打桩的家伙。
如他所愿,派他到大山上植树造林去!
反正他喜欢掏窝窝,那就让他掏个够
后生抬起头来,问:“栽种1000棵树苗?”
罗旋点点头:“而且是包活那种,死了的不算。”
“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栽的活这么多树啊?”
后生绝望了:“咱们老家整个生产队里,山上都找不出500棵树来.那还是祖祖辈辈种了多少代人,才好不容易成活那点树木.”
罗旋笑道:“可以的,我相信你能行。你看啊,一天掏10个树窝,不难吧?”
后生点头:“我下班之后,立马过来掏上10个树窝,确实不难。”
这种用的栽种树苗的土窝很小,要想在蓬松的黄土地上挖坑,确实不难。
但这个后生千算万算,他是就没想到现在是寒冬腊月,大地已经上冻了。
如此一来,就相当于是在冰疙瘩上面挖坑.
这可就不容易了。
听到对方这么一说,罗旋也不提醒他。
“不就完了?”
罗旋摊手:“这么算下来的话,你顶大也就干上三个月,这1000棵树不就种下去了?树苗由我们来出,那你还担心什么呢?”
后生满脸的愁苦,“可我怎么能保证,让这些树木成活呢?”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罗旋胸有成竹:“影响树木成活率的关键因素,就是在于树苗早期缺水,以至于树苗无法顺利串根、从而不能吸收土壤里的水分。”
罗旋解释道:“而我会让你在每一个树窝下面,预先埋上3个装满水的酒瓶子。
这种酒瓶子的口子上,需要用黄泥把它封堵住、以防水分流失。等到树苗栽种下去之后。
出于本能,树苗的根系,会自动向有水源的地方伸展。”
罗旋道,“等到这些树苗,熬过了最前面那两个月。它的存活率,就能得到极大的提升。”
后生还在犹豫:“我我也不懂这些。所以我真没把握能把这些树苗,都种活”
“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更不是在请求你。”
屋子里的屎尿味儿,太浓了。
罗旋厌恶的站起身来,“我这是命令!是送你去吃花生米、还是让你去种树,孰轻孰重.你自己选吧。”
用生产队里,一个不太老实的小媳妇儿浑身的肉。
换来一个免费的植树小能手。
那个小媳妇儿倒是舒爽了,她的男人高鹏得到了经济补偿。
——这两口子,没亏。
这个小后生,他以后他很可能会成为塞北植树标兵、治理风沙的先进分子。而十里铺生产队,也白赚了一个劳动力
那么问题来了:这件狗屁倒灶事情算下来,到底谁亏了?
处理完这事儿。
罗旋刚准备回到自家的窑洞,去休息一会儿。
却见大年初一,就被公社干部派出来跑腿的一位公社干事,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哟,领导,您这大过年的,怎么不在家过年,怎么跑我们生产队来了?”
罗旋问,“领导,有啥好事情呢?”
那位干事撇嘴:“说是好事情,也可以说不是啥好事情。走,去你们生产队长家里说。”
等二人赶到生产队长窦建德家中,那位干事便让窦建德的爱人、孩子,去分头通知十里铺生产队的所有干部过来。
等到大家伙儿聚齐了。
那位干事开口道:“是这样子的,现在我们公社出了一位“地区水利建设劳模”、“河道治理先进标兵”.至于他是谁,想必在座的各位都猜出来了吧?”
妇女组长汪春花叹口气:“唉还能有谁?不就是官庄生产队的插队知青许大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