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旋数了数粮票,省内流通的粮票有100斤。
现金都是10元大钞,清点了一下,大概是300块钱。
布票有5丈7,糖票则是2.5斤。
卢刚在信里面,所夹杂的这些钱票当中。其实最为珍贵的,并不是那300块钱。
也不是那100斤,省内通用粮票。
自己不差钱。
现在自己在空间里面,已经存有3万多块钱了。剩下的还有6,7万斤粮食,自己还没来得及脱手。
这主要是因为,这一批粮食数额太大。
一时半会之间,
首先要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将它全部脱手,确实操作起来,还是比较困难的。
要不然的话,自己空间里面攒下的钱,恐怕都快差不多有小10万了。
手头上有3万块钱的巨款,眼前300块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粮票对于自己来说,属于可有可无的东西。
需要的时候,县内通用粮票,顾胖子那里随时都能搞出来。
而省内通用粮票。
则可以从农机厂里,弄个出差申请,上面自然就能够拨付下来,对应所需的粮票了。
所以卢刚捎给自己,最为珍贵的并不是钱和粮票。
而是这5丈7的布票。
现在农村生产堆里,社员们每年能够分到手的布票,已经越来越少了。
甚至已经少到了,一个人每年才3尺2的布票。
3尺2啊!
一匹布料,窄幅的才3尺3。
只能够做一小半件衣服,连半件衣服都的标准都达不到。
所以,农村生产队的社员们,要是遇到结婚什么的,往往需要提前好几年。
就开始着手和邻居们,开始互相调剂布票来用了。
往往结一个婚。
需要社员们,积攒10年的布票定额。才能给新娘新郎,各自做上一身像样的衣服...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有一些家里面比较困难的家庭,就只有一件像样一点的衣服。
平常谁出门,谁穿。
若是夏天,家里的婆娘们就是一件男士背心。
这倒不是她们贪图凉快,而是男士背心,能够节省很多布料...
要是遇到冬天的话,那就只能窝在被窝里了,连生产队里的工分,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却挣不了。
挣不来工分,那这户人家每年倒欠生产队财务上的钱,就会越来越多。
欠的越多,就更还不上了。
这就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
所以卢刚一下子,就给自己捎来了这么多的布票。这让罗旋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小感动的...
自己对衣着打扮,倒是不讲究。有两套衣服调换着穿,也就行了。
罗旋相信:一个久贫乍富的人,身上穿的衣服再为昂贵,也遮盖不住她身上的暴发户气质。
而人家久居高位的人,随便一件地摊货穿在身上,也掩饰不住他身上那股、发自骨子里面的威严。
自己虽然不怎么需要布票。
但身边的人,需要布票的就太多了。
陈晓端需要布票,拓海丽也需要布票。
但她们和杜娟、卜小雨一样:好歹是在职职工、要么就是城镇居民。
所以她们要是节约一点,分到手的布票,勉勉强强还能凑合着用。
但没有什么布票来源的小草妹妹、叶晚姑娘这些人。
她们以后对布票的需求量,可不是个小数目...
罗旋将票据放好。
然后抽出信签,仔细看了看。
这一张纸上,倒也没写多少内容。就寥寥几句骂人的话:罗旋,你个倔驴!
看到这里,
罗旋心中,勐然涌起一股异样的心思:考!
这卢刚,是没把他自己当外人啊?
卢刚在信中写到:罗旋你个犟驴!老子叫你多少回来市里面,接受更好的教育。
接触更多、更高层级的人和事。
以提升你的见识,拓展你的眼界;也能够为你以后,慢慢积累起一些宝贵的人脉...
格老子的!
你就是铁了心不来,是吧?
说你是因为自卑,不敢进城?老子看你,也不像是那样的孬货。
说你是喜欢农村里的生活?老子看你又是修房子,又是吃好东西。
谅你也不是个、不会享受的主。
说来说去,也就只能说你是头犟驴!
进不进城,老子现在也不和你计较了。把这些粮票、布票和钱,拿去帮助你认为需要帮助的人吧!
就这样了,不写了。免得气的老子的高血压,又犯了...滚蛋!
落款是卢刚。
一个写的既粗狂、又生硬的签名。
卢苗看着罗旋脸上的神情,阴沉不定,不由担忧的走上前来。
就那么痴痴的看着罗旋,也不说话。
罗旋叹口气,将手中的信递给卢苗。
<bJ/> “噗嗤——”
看完信里面的内容,卢苗忍不住笑喷:“罗旋哥,你是不知道啊,我爸其实很在乎你。
因为让你进城的事情,我爸已经发了好几次脾气了。
一说到你,他都咬牙切齿的,差点把茶杯都给摔了。就骂你是头的驴...还是野生且纯那种!”
罗旋瞪卢苗一眼,“那你也不阻止他乱骂人?
那么大一个干部,还乱骂我这个生产队的小社员,也不嫌丢份?”
卢苗笑道:“那你可就冤枉我了。每当我爸一乱骂的时候,我就往他的茶杯里面倒盐。
结果他喝上一口啊...咯咯咯,接下来,就该轮到骂我了!
我爸哪还顾得上再骂你呢?喂,罗旋哥,你说我帮了你没有?”
罗旋摆摆手:“行了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先上车回去吧。至于进城,那是迟早的事情,不着急。”
卢苗收起脸上的笑容。
幽幽叹口了气:“罗旋哥,我们往旁边走两步吧,我有件事情要问你。”
谈事情?
自己和卢苗在山里面,一起待了那么长时间。
还有什么话没说明?
干嘛非得在这个时候说呢?